都要一个人站在全族的对立面，哪怕狼狈，哪怕艰辛。

大概是天道觉得秦家气数该尽，又认为秦家命不该绝。

所以才让这家人的血没有冷透，让这家人的心脏还有一两个仍在搏动吧。

秦白毅听闻了赵明的来历，也不顾旭日将升未启，正是天霜夜白的秋凉十分。

只在肩上披了一件外衣，便匆匆来见他们，而后道：&ldo;那就等堂叔爷出殡吧。

&rdo;

&ldo;这件事三叔他们不敢人看出不妥，所以自然是要跟去殡仪馆的。

他们不在，我们做起事来也方便。

&rdo;

陈寒点头，表示接受秦白毅的提议。

她转身欲走，却又想起了秦青，想起和所有人理解中全然不同的秦青。

所以她回过了头，看着周身毫无怨气，气息平宁沉静的秦白毅，问道：&ldo;秦先生，您家里那只常来敲窗的婴灵，您知道吗？&rdo;

大概是秦家已经没什么能再瞒陈寒的了，秦白毅自己也彻底放开。

他对陈寒道：&ldo;知道，那是三叔用来监视我的。

&rdo;

&ldo;我虽然在后期表现的很配合，但我三叔不信我，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服自己继续在这个地方住下去，我搬了出去。

所以他想法子弄来了这东西，每晚来提醒我。

&rdo;

秦白毅语气平静：&ldo;提醒我，我和秦家是一体。

这血债谁也逃不了。

&rdo;

赵明闻言，插口道：&ldo;所以你才会喝宁神的汤药，为了避免晚上被婴灵骚扰？这也不对呀，那你既然知道婴灵的存在，怎么会不知道楼下的香炉？&rdo;

秦白毅回答：&ldo;大概梅妈立的。

她可能以为这是我做下的孽。

但她心里又觉得我这个人还有点可取之处，是她眼里的好人，所以她为我立香炉，好让晚间来敲门的东西早点儿心满意足去投胎，放过我。

&rdo;

秦白毅说着短促的笑了声：&ldo;可能不能投胎，从来都不是他们自己能说了算的。

而我确实做了孽。

&rdo;

陈寒陷入了沉默，她没想到秦白毅家里夜半来敲门的婴灵是这样的缘故。

陈寒道：&ldo;秦先生，请原谅我的好奇，我想再问问您，您的腿是怎么摔的？&rdo;

秦白毅下意识就摸上了他扣上了手腕红绳的戒指，他的指尖触碰着钻石生硬的棱角，眉眼间显出了皱纹。

他说：&ldo;我本来该死的，我的妻子舍不得，所以我只是坏了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