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漫接过冯梓燁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下大半瓶。

大哭一场过后，她极需要补充水分和……食物。

于是两人就近在学校的食堂用餐，一份菠萝咕嚕肉、一份蒸水蛋、一份炒杂菜，还有一碗不算太正宗的老火汤——花旗参煲竹丝鸡。

白羽漫吃得津津有味，彷彿在她眼前的全是高级酒店水准的菜餚。

冯梓燁暖暖一笑，她吃饭的认真样子倒是和以前一样。

“你是不是没有什么不吃的东西？”

白羽漫瞄了瞄冯梓燁的菜色，和她的差不多，只不过饭量比她多一些。

“嗯，不过我不太吃芥菜。”

他对吃并没有多挑剔，只要能入口的他都可以接受。

“这样啊？”

白羽漫用筷子在她那份炒杂菜中快速地挑挑挑，挑出了十几片红萝卜薄片，“嘿嘿，你不介意吧？浪费粮食就不好了。”

她笑得奸诈，把不吃的全部给了他。

“给我吧。”

冯梓燁笑着点头，“还是一点红萝卜也不吃么？”

“咦？你知道我以前也不吃这个？”

在白羽漫的印象当中，大学时他们一起吃饭的次数应该屈指可数。

“多吃一点红萝卜对身体有好处的。”

冯梓燁轻巧地转了个话题，他不仅知道她不吃红萝卜，还知道很多……关于她细小的事情。

她一定不知道，大学四年以来，他一直都偷偷地关注着她。

白羽漫盯着那些红萝卜片出神，她并不是一直不吃红萝卜的，因为贺森喜欢吃，所以她很努力地让自己也变得喜欢。

但原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即使她能勉强吃下去，也还是不喜欢的。

原来这世上有这么多不能勉强的事情，口味、感受，甚至是婚姻。

和她吃饭次数少的可怜的冯梓燁都知道她不喜欢吃红萝卜，那贺森呢？他对她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羽漫，”

冯梓燁柔声的呼唤让白羽漫回过神，“上次我问你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上次……他问她愿不愿意当设计师……

想，她很想。

可是眼下，她实在没有这个心思。

似乎是看出白羽漫的犹豫，冯梓燁风度地一笑，“我的公司，随时欢迎你。”

真心的、不掺杂任何私人情愫的邀请，他确实很欣赏她的设计。

白羽漫沉默。

如果不离婚，贺森是不会同意让她出来工作的。

坐在贺家大宅的花园，鐘榆一面喝着自己调製的特色花茶，一面和李蓉芬确认新店开店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