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走，别走……&rdo;姜韫轻喘着气，声音沙哑轻柔，祈求着，哀求着，&ldo;你抱抱我……你抱抱我……&rdo;

甘草俯身，紧紧抱住他。

这时姜韫像是要把他勒进身体里一样，力道大的惊人，完全不像是久病之人的孱弱。

甘草没有任何举动，此时的姜韫轻的像一跟稻草，他可以轻易掀开他。

但甘草没有，他只是沉默地放纵。

姜韫抓着他如同抓着最后的浮木。

&ldo;我走了，你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rdo;他的声音尖锐嘶哑，仿佛寒蝉悲泣，&ldo;你跟我走吧，我带你走……&rdo;

随后他又摇头，&ldo;不，不，是我糊涂了，你……&rdo;

&ldo;好。

&rdo;甘草打断了他。

姜韫一怔，不可置信反问：&ldo;你说什么?&rdo;

甘草平静说：&ldo;你带我走。

&rdo;

他又重复了一遍：&ldo;你带我走。

&rdo;

&ldo;你答应我的。

&rdo;

室内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良久，姜韫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微笑，甘草觉得自己的系统肯定因为过热导致紊乱，使得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在这双漆黑眼眸中看见了浮在水中的星星?

他听见他熟悉的低柔软声轻如呢喃：&ldo;我舍不得你。

&rdo;

&ldo;我爱你啊‐‐&rdo;

这是爱吗?因为爱，所以他想带我走?

那我呢?我想跟他走，这也是爱吗?

甘草心中那蒙上的纱隐隐约约要揭开了。

6

最后一天，姜韫突然有了些许精神。

他挣扎着起来，坐到了窗台边的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