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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姑奶奶在这里摆的时间并不长，从前她都是在护村河畔的小马路，离邹太婆给邹茵留下的小房子比较近，因为宗堂里捐钱修路了，才临时改换到这边，因此邹茵算是头回见到陈勤森这波人。

显见得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吃了，看着邹茵一身白短袖蓝裙子的站在那里，几个小弟不禁戏谑：&ldo;阿姑，这个靓妹是不是你女儿？长这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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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一辈子没结婚，看晚辈都像看孩子，不因为穿着和举止。

和蔼蔼地笑答：&ldo;哪里会是。

是我妈妈以前东家的孙女儿了，都是同村人，还在一中上学，以后你们路上看见，要多照应她！

&rdo;

姑奶奶这样的说话方式是很招人喜欢的，混仔们并不纯粹是流氓，你若拿寻常态度大方对他，他对你也就是良人，你若拿怪异眼神闪避，他对你便也妖形劣状。

几个小弟仔们抽着烟，一下子亲和起来：&ldo;可以了，这是一定的。

&rdo;

邹茵也从摊位前抬起头，对他们说：&ldo;今天的冰凉粉，我给你们打半价好了。

&rdo;

她的声音很动听，一直是学校的播音员，柔慢中带点儿糯糯的，很清晰，在傍晚课间十五分钟的朗读，很具有温柔渗入大脑的效力。

陈勤森正一手捻着空心钢管，一边拨出去电话，不由抬头瞥了一眼。

电线杆下灯火昏黄，邹茵笑容未泯，便被他的视线捕捉过去。

二十二岁的陈勤森，昏暗中他的脸型十分帅气，鼻梁是英挺的，眉目精致，却偏又满带邪气。

那股邪气是会把人拽走的，还带着摄人的轻蔑，不能够多看。

邹茵就停了笑容，空洞的收回眼神。

旁的阿弟仔看到，囫囵地打圆场：&ldo;你不要看他，我们少保有厌女症，很讨厌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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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了，你多看他就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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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嘻嘻哈哈，邹茵就也跟着咧嘴微笑。

嘴角有一颗馨甜的小梨涡，牙齿特别整齐和晶莹，两片唇瓣嫣红微张，像含一含都能春风化雨。

陈勤森吐了口烟：&ldo;人在哪里了？&rdo;

&ldo;操，怎么招来的？……一群歹子，是不要命了！

&rdo;

一样阴冷的语调，隔着夜风，眼角余光似乎还望这边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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