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是大越边境落日王族的族长之女，大越有日月两族，都是出名的神秘，都住在边境山脉之内，月氏族女子擅内媚之术，落日族女子却被称为天帝之宠，两族女子向来是各地强雄争夺对象，对于我父皇来说，落日族女子的&lso;天帝之宠&rso;称号更符合他的野心和梦想，然而我母妃的被俘却不是父皇有意掳掠，她出现得很奇特，是唱着歌从天而降，落于父皇马上。

&rdo;

凤知微忍不住&ldo;咦&rdo;了一声，天外飞仙么？

&ldo;当日大雪，十里松林积雪盈尺，父皇大军涉雪而过，&rdo;宁弈遥遥望着窗外檐下的水流，眼神很远，似乎越过雨幕，看见多年前越边冬日，万军之前那惊艳一幕，&ldo;母妃就是在大军经过松林时，从松树端掉落，当时她身着白麻衣，抱着只小松鼠，唱着古怪调子的歌，所有人抬头看她，都以为一瞬间天仙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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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知微眯起眼睛，想着那日，飞雪、青松、苍黑的明光铠甲、白亮的枪尖，一切都是刚硬冰冷的，而那抱着松鼠白衣飞扬而下的少女，又该是怎样的明艳而柔软？

&ldo;母妃出现得奇异，军中重将一部分说是祥瑞一部分说是不祥，险些争得打了起来，父皇乾纲独断，坚持留下了她，当时母妃的语言大家都听不懂，她那歌也便没人懂得。

后来母妃慢慢学了些中原语言，但始终不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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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到了第二年，母妃怀我时，大成末代皇帝厉帝逃往大越，父皇和大越再次短兵相接，那次战事不利，大越联合厉帝带来的残军，连下七县，占据了呼延河以东大片国土，军中出现慌乱情绪，谣言，便是从那时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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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探子？&rdo;凤知微忍不住问了一句。

宁弈瞟她一眼，唇角一抹涩冷的笑意，&ldo;是，也不是，是&lso;天帝之宠&rso;旧话重提，有个大越出身的臣子说，所谓&lso;天帝之宠&rso;，并不是说得此女必称帝，而是说落日族女子有天生预言能力，能预见和自身或后代相关的未来，仿若得宠于天神，得见来日‐‐然后那首她落下父皇马上时唱的歌，也被解译了出来。

&rdo;

&ldo;什么歌词？&rdo;

&ldo;不知。

&rdo;宁弈摇头，&ldo;知道的都死了，现在活着的，知道那歌词的只有父皇。

&rdo;

&ldo;大抵是不祥的……&rdo;凤知微喃喃的道。

&ldo;是的。

&rdo;宁弈昂起头，手指无意识的有些痉挛，无意中拂过凤知微的脸，冻得她激灵灵一个颤抖。

宁弈发现她的颤抖，一伸手解了她穴道，凤知微坐离他一点，想了想，俯身将火盆拖近了些。

&ldo;你是心疼我冷吗？&rdo;身后那人低低问，语声沉而柔。

&ldo;不是。

&rdo;凤知微不承认，&ldo;衣服还没干，我凑近些烤。

&rdo;取过一个枕头夹在被窝里试图隔开，宁弈笑了笑，没有勉强她，凤知微看他那笑意又觉得尴尬，只好找话题：&ldo;然后怎样？&rdo;

&ldo;然后便是那样了。

&rdo;宁弈平静的道，&ldo;军中上下，都要求父皇除去妖孽，当此非常时期，父皇也奈何不得，两个月后母妃生下了我，然后就传出产后血崩，&lso;缠绵病榻&rso;两个月后，去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