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方才怕得心尖都在疼，这会儿就全成了怒意。

程漆见怎么也哄不好了，指尖捻了捻，随身带的药粉被浸湿后比平时难用，过了好半天才终于摩擦出火星，程漆用它点燃了最后一个半干的火折子。

石洞里终于亮堂起来，陶枝哭得鼻尖都红，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泪珠儿，模样可怜。

光一亮她就捂住脸，不想让他看见。

程漆缓慢又坚定地拉开她手，揉着她浸湿的脸，低声道：&ldo;下次你叫我我就应，无论在哪儿，好不好?&rdo;

陶枝垂着眼不说话。

程漆就从怀里摸出一把细长的茎，金灿灿，湿漉漉的，递到她眼底下，&ldo;这个给你拿上了。

&rdo;

&ldo;能给爷露个笑脸不?&rdo;

陶枝盯着那一把金钗石斛，不知怎么，不仅没觉得开心，反而更想哭了。

第31章温柔

陶枝抱着腿坐在地上，下巴顶着膝盖，手指抠着那束金钗石斛。

程漆在洞里捡出一把能用的枯木条，拢到一起，把火生了起来。

阴冷雨天，身上又裹着湿衣服，有了这捧火便好受许多。

程漆把自己外袍和外衣脱了，放到火前烤着。

完事，他抬起头，看陶枝还臊眉耷眼地坐在那儿，走过去捏她耳朵：&ldo;行了啊，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rdo;

陶枝把脸往膝盖里收，就露出半张脸。

洞里映着火光，她额头到鼻骨暖黄一片，眼睛形状好看得像是画出来的。

程漆就捧她脸，低声逗：&ldo;还是你真想让我怎么着，啊?&rdo;

陶枝这才有反应，打开他手，然后正色看他：&ldo;下次不要这样了。

&rdo;

程漆存心逗她，又顺手捏她脸：&ldo;这样啊?&rdo;

&ldo;你别闹!&rdo;陶枝掐一下他手背，湿润的瞳孔清澈地映着他，&ldo;下次不要这样，我可以不要那些东西，你不要冒险。

&rdo;

&ldo;我害怕。

&rdo;

程漆一顿，随后感觉自己心里像是开了朵花，芬芳馥郁。

他低头笑一下，然后抬头凑近她：&ldo;担心我啊?&rdo;

陶枝看着他：&ldo;嗯。

&rdo;

&ldo;成，&rdo;程漆唇角勾起来，&ldo;以后准不让你担心。

&rdo;说完，神色又揶揄：&ldo;你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这不要那不要，以后让我怎么办?&rdo;

陶枝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鼻尖轻耸一下：&ldo;就……不要呗。

&rdo;

程漆蹲她跟前，笑着：&ldo;那你说，今天爷厉不厉害。

&rdo;

陶枝哼一声，让他逗得松快不少，脸上总算带了笑模样：&ldo;……还行。

&rdo;

程漆伸手在她后颈威胁地捏捏：&ldo;只是还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