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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页

&ldo;你的那个前女友?&rdo;&ldo;不像。

&rdo;&ldo;那你怎么老看着我?&rdo;&ldo;老看就是因为像她?刚好相反,像她我就不会老看了。

&rdo;&ldo;因为已经铭刻在心中了?&rdo;他有点儿不自在:&ldo;你是不是对这事有顾虑?&rdo;&ldo;我没顾虑,就怕你有顾虑。

&rdo;&ldo;我没有。

&rdo;&ldo;没有就好。

&rdo;&ldo;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寡情?尸骨未寒……&rdo;她打个寒战,提议说:&ldo;别提这个&lso;尸骨未寒&rso;好不好?听着就……&rdo;他很顺从地说:&ldo;好,我再不提这事了。

&rdo;但她自己又提到了:&ldo;她埋在哪里?&rdo;&ldo;她老家。

&rdo;&ldo;她老家在哪里?&rdo;&ldo;k县。

&rdo;不是很有名的城市,但她知道大致方位,离这里很远,如果他坐火车去那里,途中会经过f市。

她问:&ldo;你去过她家没有?&rdo;&ldo;去过。

我陪着她父母到y城去领她,然后送她回家乡。

&rdo;他仰起头看天,很久才把头放低,&ldo;对不起,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rdo;她什么也没说,拔脚就回了自己的寝室。

但不知为什么,她眼前老是晃动着他的影子,他抱着一个骨灰盒,坐在火车上靠窗的位置上,外面的光线照进来,照在他泥塑木雕的脸上,把他的脸照得一边亮一边暗,每隔一下,火车就发出嘁哩喀喳的声音。

他就一直那样坐着,骨灰盒在他怀里变得温暖起来。

下一个周末,芷青又打电话来约岑今,但她不肯去了:&ldo;算了,你还是先一个人待一段时间吧。

&rdo;&ldo;上次太对不起了。

&rdo;&ldo;我能理解。

&rdo;&ldo;你能原谅我吗?&rdo;&ldo;原谅什么?你又没犯什么错误。

&rdo;&ldo;我不该在你面前……&rdo;&ldo;真情流露?&rdo;&ldo;不是。

&rdo;&ldo;那是什么?&rdo;&ldo;我不该还没走出从前,就想走进今后。

&rdo;&ldo;难道你现在走出从前了?&rdo;&ldo;嗯。

&rdo;&ldo;那也太寡情了吧?&rdo;打完电话,她回到寝室,也没情绪干别的,就躺c黄上看电视,但其实什么也看不进,心情很矛盾。

如果他认识她之后,还是走不出从前,她会觉得很失落;但如果他一下就走出了从前,她又觉得他很寡情,免不了会做些&ldo;既然他对她是这样,那么他对我也会……&rdo;之类的推理。

但她觉得自己的做法也有点寡情,也许他现在很需要一个人静听他的倾诉,也许他现在很需要一个人把他从沉痛的过去解救出来,不管怎样,她作为一般朋友,完全可以给他一只倾听的耳朵。

像她这样跟他赌气,刚好说明她不是把自己当做他的一般朋友,而是当做一个跟他前女友争风吃醋的新女友。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给他写封信,把自己&ldo;一般朋友&rdo;的身份亮一亮,就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是芷青,带着一股寒风,站在她门前,自报家门说:&ldo;一个人在老地方等了一会儿。

&rdo;她听到&ldo;老地方&rdo;几个字,差点儿抢白他一句&ldo;是你和她约会的老地方吧&rdo;,但想起&ldo;一般朋友&rdo;的准则,终于忍住没说,只淡淡地回答:&ldo;我又没答应去那里。

&rdo;&ldo;我知道,是站那里回忆上次。

&rdo;她心动了一下,口气缓和了许多:&ldo;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rdo;&ldo;问来的。

&rdo;她把他让进屋,给他搬了把椅子,倒了杯水,又坐回c黄边去看电视。

他坐在椅子上,捧着那杯水,边喝边看电视。

到吃午饭的时候了,她起身拿碗去打饭,讲个客气说:&ldo;开饭时间了,就在这里吃吧?&rdo;他没客套,说:&ldo;外面冷,我去打吧。

&rdo;她把饭菜票给了他,他拿着碗下去了。

饭打上来后,两人坐下吃饭,她仍然坐回c黄边,边吃饭边看电视。

他也仍然坐在椅子上,边吃饭边看电视。

饭吃完了,她把碗拿到水管去洗,他跟了去,引得同楼的人驻足旁观。

洗了碗,她回到c黄边接着看电视,他也回到椅子上接着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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