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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许久，低着头的苏蕴终于开了口，但她这样一句，唐云羡却觉得十分陌生，好像不是自己认识多年的爱笑的朋友。

&ldo;你如果心里难过，就对我说，虽然我也难过，但这里太安静了……&rdo;唐云羡不会安慰人，在地宫里，她一直都是被苏蕴安慰的那个。

&ldo;我们是多么微不足道啊，权力的更迭从我们身上碾过，在上面执掌风云际会的人甚至不会感受到颠簸，我们是为了当做别人野心的垫脚石才来到世上的吗?&rdo;苏蕴终于抬起了头。

唐云羡愣住了。

这张总是带笑的脸原来不笑是这个样子的，不但不笑，怒火像在黑暗的瞳仁里烧滚，烫得唐云羡微微一震，让她害怕的还有这句话里肃杀的意味。

&ldo;我从来也没想过自己是为什么活着。

&rdo;苏蕴看向了唐云羡，&ldo;但至少我知道，我一定不是为了成全别人才喘得这口气。

&rdo;

&ldo;我们当然不是。

&rdo;唐云羡抓住苏蕴沾血的袖口，&ldo;我们自由了。

&rdo;

苏蕴摇摇头，&ldo;我不想要自由。

&rdo;

&ldo;你想要什么?&rdo;

&ldo;我想要那些……让我们尝到今天这样命运被迫翻覆滋味的人，也尝尝同样的感觉。

&rdo;苏蕴的语气并不是很强烈，她好像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可字字句句听来都胆寒心颤，唐云羡愣了愣，&ldo;你要为玉烛寺复仇的话，那些被玉烛寺杀了的人又找谁复仇?谁又会找你来复仇?你的性命比这些事都重要，别去把丢掉的枷锁再自己戴上。

&rdo;

苏蕴微微一怔，唐云羡的话也让她意外了，&ldo;你总是这样，看起来平平静静，但其实心里什么都想过了，有了答案也不说出来，连自己的朋友也不说。

&rdo;她忽然笑了，又和从前一样，但和笑意一同搅浑在眼里的还有悲伤，&ldo;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屈辱的活着对我来说，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rdo;

&ldo;我们已经走到旧日子的尽头了，再往前走一步就是另一段开始……&rdo;唐云羡忽然想起师父在七年前走进地宫前对她说的话，轻声说了出来，&ldo;不要回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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