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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3页）

萧澜勾着嘴角不说话，两厢都静了静，半晌，城门竟轰然而开，沈湛孤身自城中踱了出来。

他没有骑马，步态闲适，如同这八万大军都不存在，只捻着髯须道：&ldo;太上皇圣体可安？&rdo;

&ldo;父亲！

&rdo;沈元初先在后面道：&ldo;太上皇一切尚可。

&rdo;

沈湛点点头，看向萧澜，袍袖一展，笑道：&ldo;颖阴侯一路辛苦，接旨吧。

&rdo;

还未等萧澜说话，萧琚已先喊道：&ldo;老六！

不能接！

这个时候能有甚么好事？&rdo;沈湛眯眼看了看，&ldo;哦，平王也在，正好，旨意中也念及殿下，还有宁王，都一并？&rdo;

萧琚冷笑一声，往后退了步，萧澜自马上跳下来，两脚刚着地，后面忽地一道劲风而过！

他立即斜身，抽剑横扫。

箭矢被削为两截，掉落在地。

一同过来的萧真登时回头，常叙的剑已近架在了萧琚的脖子上，萧琚道：&ldo;老六，这老贼jian诈的很，半句话也不能听！

&rdo;

‐‐他这一箭并不是射向萧澜，而是射向沈湛的。

沈湛躲都没躲，只冲着萧澜稍稍欠身：&ldo;多谢颖阴侯出手相救，平王殿下打得好算盘，你此时身在颖阴侯阵中，你杀了我，便如同他杀了我，不明的人不会寻你，只会寻他算账。

&rdo;

他一句话便道破了萧琚的心思，萧琚脸红脖子粗，萧澜也没回头看他，挑挑眉，道：&ldo;沈大人带了什么旨意？&rdo;

他没说接也没说不接，沈湛便由他们都站着，将圣旨读了一遍，大意是新帝病重，急切地想见太和帝和萧澜一面，萧琚若肯改过，念及兄弟之情，饶他性命。

萧澜皱皱眉，沈湛便从袖中又拿出一纸书信，递给萧澜：&ldo;这是皇上给侯爷的御笔信。

&rdo;

萧澜盯着他看了片刻，信仍由火漆封着，撕开，里面一张纸上只写了七个字：&ldo;六哥，来看看我罢。

&rdo;

‐‐是萧钰的字。

萧澜能够确定，因&ldo;六哥&rdo;两字是他手把手教的，萧钰那时才五岁，刚要开蒙，笔还握不好，央着他教，哥字的那一竖勾本该一笔挥就，但他当时太年幼，手劲儿不够，总是写到一半就勾上去，然后再对齐了写另一半。

萧澜为给他纠正这个，训了好几次，萧钰总笑嘻嘻的，在旁人面前改了，但一写给他看，还是老毛病。

纸上还有几处皱皱的，晕成小圈，应是眼泪滴在上头，又干了所致。

萧澜把信攥了片刻，收进怀里，萧真低声道：&ldo;真病重了？&rdo;

&ldo;侯爷还记着当年端王府灭门之事&rdo;，沈湛两手抄在袖中，不紧不慢道：&ldo;作为人子，这无可厚非，然新帝当年不过五岁多，他又何辜？侯爷可能不知，你初进道场寺那年，新帝寻你不见，冰天雪地闹着要出宫去找，犯了喘病，又发起高热，差差折腾没一条命，这些年，在他能做主的事情上，可曾亏待你半分？你要为端王府平反，难道便要用你今日带来这八万将士，以及我大齐兵士的血来铺路？他们又何辜？&rdo;

沈湛这些年绝非浪得虚名，几句话，全都针针见血。

城墙上士气激愤，便是他们这边，也稍默了片刻，常叙打马过来，大刀指着沈湛，意思要不要直接杀了他？

然而沈湛不能杀。

他是几乎是世家的代名，虽然朝中各家彼此相争，但若此时杀了沈湛，世家的矛头必然全全指向了萧澜，他压下常叙的刀背，道：&ldo;原来大司马是前来动摇我军军心的。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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