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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南伊赶在谢初尧出门采办前,同他商量道:“郎君,我看非晚那个房间有些空,她小姑娘家家,换了环境也许会害怕,第一晚还是跟我住吧。”
谢初尧自是没有什么意见,点头道:“你安排就好。”
他过两日要去军营,不常在家,所以,男人并没有给自己修屋子,打算和几个孩子挤一下。
谷南伊心中一喜,目的达成,面上便噙出些笑意:“男孩子们的床虽然够大,不过你若是也住在一处,只怕会挤。
我这两天再找个木匠,给他们打两架床。”
谢初尧看了她一眼,没有从女人喜滋滋的脸上瞧出别的情绪。
他怎么觉得,她似乎不愿意同他住在一起?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谢初尧抛在了脑后,他又说了一遍:“家里的事情,你看着办就好。”
说罢,男人便出了门。
谷南伊坐在桌前,心里还有些另类的雀跃——男人这意思,是肯相信她了?
要知道谢初尧的性格,可是出了名的多疑,更别说由着她自己来了。
可她细细想来,最近这些天,谢初尧确实越来越少地用从前那种冷冰冰地,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她了。
……
谢向云来找谷南伊时,她正在案前带着两个小的写写画画。
她正专心画着,谢向云嚷嚷着走了进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说待会儿有木匠过来?”
非晚抬头,不赞同地看了哥哥一眼,道:“三哥,你别咋咋呼呼的。”
谢向云笑了,上前去双手抱起了非晚,同她闹道:“好啊,你这个小丫头,居然教训起三哥来了!
可是长本事了?”
小姑娘“咯咯”
笑个不住,一边挣扎:“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看娘画画!”
谢向云这才把目光放在谷南伊笔下的画上。
一个乡下村妇会画画?
小胖子只见,谷南伊并非如他所想那般随便乱画,线条从她手里的黑色木炭中倾泻而下,落在纸上,错落有致,很快呈现了其意义。
等到实物慢慢成型,谢向云才迟疑着问:“这是,置物架吗?怎么这么高?还有上下两层?这个竖着的是什么?”
桑榆肃着一张小脸,一板一眼道:“三哥,这是床。
竖着的,是梯子。”
谢向云满头黑线:“谁会想要谁在这样的床上啊!”
非晚听了他这么说,双眼亮了亮,央求道:“娘,三哥他说他不睡上下铺,可以让我和哥哥睡吗?可以吗?”
谷南伊抬起了头来,眼底带着笑意,语气带着一丝委屈:“非晚这么想和桑榆一起啊?你昨天还说,想和娘一起睡呢。”
小姑娘脸上写满了纠结:“可是,娘给哥哥画的床好漂亮……”
谢向云听到这里,插嘴去问桑榆:“娘给你画了什么床?让三哥看看呗。”
小男孩闻言,双手慢慢打开了桌边放着的一张纸。
那纸被他叠的工工整整,展开来看,竟是一个已经画完全了上下床。
他看着稀奇,又多问了几句……
谷南伊的灵感来源于大学宿舍中的小桌板,那可是她最喜欢的神器。
这般想着,院子外传来叫门的声音。
谷南伊一笑:“一定是木匠到了!
桑榆,非晚,把图收好,咱们好好跟木匠聊一聊要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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