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睁眼时，天上的太阳已经变换了角度，也变得更炽热。

而他身边坐了个人，一个青春逼人的短发少女。

他看着少女白皙侧脸，一时在想刑从连这到底是要干嘛?

发现他醒了，少女从旁边的地上拖过一盒kfc全家桶，推到他面前，打开盖子，什么话也没说。

林辰揉了揉额头，在想他认识的小朋友怎么一个话比一个少，而且方艾子肯定看到他紧紧攥着的kfc包装纸，所以误会很深。

他把郑小明送来的纸叠好，塞回口袋，没法解释。

盛qíng难却，他从全家桶里挑了个吮指原味鸡，咬了一口。

果然，大热天炸鸡都已经冷透，可想而知他睡了多久，而方艾子又陪了他多久。

&ldo;你不用上学吗?&rdo;林辰问。

少女斜睨他一眼，黑色鬓发被天台的风吹乱：&ldo;不用。

&rdo;

&ldo;今天周三，为什么不用?&rdo;

&ldo;与你无关。

&rdo;

&ldo;……&rdo;林辰只能继续咬炸鸡，方艾子从里面找了个胡萝卜餐包递给他。

意思大概是炸鸡太油腻，先吃点心垫垫。

林辰只好接过，说了声&ldo;谢谢&rdo;，不过方艾子还是不说话。

林辰沉默地吃了一会儿，终于说：&ldo;这样怎么聊天。

&rdo;

&ldo;不想聊。

&rdo;回应非常干脆。

林辰对小姑娘一直无可奈何，他仔细思考了会儿女性心理，才看向方艾子：&ldo;你在生气?&rdo;

方艾子这才扭头用正眼看他，并且还很认真点了点头。

&ldo;为什么?&rdo;他说完，才意识到这个回答不太对。

他回忆着当时为了追刑从连看的那些哄女友守则，试探着说，&ldo;不管怎么样，错肯定在我，但我比较蠢，你能告诉我，我错在哪吗?&rdo;

方艾子也有被噎住的感觉，过了一会儿，少女眼中开始积蓄泪水，皮肤白得透明，像日系少女漫画里的女主角。

但她神qíng平静，眼中泪水一滴不掉，忍耐力远非常人。

林辰长长叹了口气，虽然头很疼，但这会儿，他已经看不到灰暗的审讯室厕所或者那些接连在他面前消逝的生命，他只能看到眼前鲜活的人。

他张开手臂，问身边的少女：&ldo;那要不要抱抱?&rdo;

果然，帖子里教的东西非常好用。

少女终于忍不住，哇地哭出声，把头埋在他肩上，泪水决堤。

林辰拍着方艾子的脊背，这样的姑娘坚qiáng得过分，流眼泪从不在她的字典里，但她现在伤心yù绝。

林辰能感到她的伤心，包含惶恐和担忧，以及对未来诸多不确定。

方艾子哭了很长时间，林辰怀疑她这辈子都没这么莫名其妙哭过。

过了很长时间，差不多有小半个钟头，方艾子终于可以控制住qíng绪，她把脑袋从他肩上移开，捂住脸，大概觉得自己太丢人。

林辰拿了张全家桶的纸巾，递了过去。

&ldo;对不起。

&rdo;方艾子这么说。

&ldo;没关系，任性是女孩子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