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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但也一定是视野最开阔，景色最壮观的地方。

正值严冬，长安城的上空覆盖着一层清晰的寒气，使千家万户如同沉没在海面之下。

从这里看不到人烟和牲畜，生命偃旗息鼓，尘世的喧嚣亦不可闻。

眼前的这座迷城仿佛是凝固的雕塑，很久以前就存在着，很久以后也会存在着，唯有你我已经消失，永远不会再来。

最好如此。

幸亏如此。

&ldo;裴炼师，圣上正在小睡。

&rdo;陈弘志缩着脖子，闪现在她的面前，&ldo;不能见你。

&rdo;

&ldo;我有急事、要事!&rdo;

陈弘志赔笑：&ldo;天大的事儿也不行。

&rdo;

&ldo;如果是和吐蕃人质，和金仙观有关的事呢?&rdo;

陈弘志的眼皮跳了跳，道：&ldo;圣上服丹以后，必须小睡半个时辰。

若被吵醒，定然大发雷霆。

这种时候不管回什么事儿，圣上都没好气，说不定就要了我们的命。

炼师觉得合适吗?奴婢的命虽卑贱，好歹也是一条命啊。

&rdo;

裴玄静无话可说。

幸好郭鏦已经赶去地牢了，自己尚可等待。

陈弘志又殷勤地说：&ldo;外头冷，裴炼师随我到偏殿里等候吧。

&rdo;

&ldo;那他呢?&rdo;

&ldo;他?&rdo;陈弘志跟着裴玄静的目光望去。

清思殿前的空地上，孤零零地跪着一个人。

寒风鼓荡起他的衣袂，裹在紫色官服中的身躯瘦骨嶙峋。

裴玄静问：&ldo;他是谁?为什么跪在这里?&rdo;

&ldo;他是司天台监李素大人。

裴炼师不认识吗?&rdo;

&ldo;听说过。

&rdo;

陈弘志&ldo;哼&rdo;了一声：&ldo;从早上起跪到现在咯。

圣上都说过了不追究，让他回家去。

可他就是跪在那里不动，非要见圣上不可。

咱家也没有办法赶他走啊。

&rdo;

&ldo;我去看看。

&rdo;裴玄静朝李素走去。

陈弘志亦不阻拦，只在御阶上默默凝望她的背影，目光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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