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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仙果园，脚下虚虚实实，一时似是踩在高高的云端，下一刻便会摔得粉身碎骨；一时又像是走在刀山火海，每踏一步都剐心的痛。

可她却停不下脚步，一步步加快，最后变成了飞奔。

脑口压抑的痛苦，令她无法呼吸。

她需要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周围有些吵，她不知道是撞到了哪个仙宫，或是碰倒了哪个仙娥，她听不真切那些抱怨和责骂。

却被另一个很大的声音惊得停下了脚步：&ldo;你以为母后会同意吗？谁都可，就她是不行的。

&rdo;

天音分辩不清那是谁的声音，却那肯定的语气，却一下刺进心口。

她痛得麻木，泛上来的，全全都是苦味，让她几欲想吐。

&ldo;我不管，我就只要她。

&rdo;

是灵乐的声音，这个她永远的都记得，他应该是听到天后诏见我所以赶来，却在殿口跟人起了争执。

泪止不住又要夺眶而出，她拼命咬着牙命令自己忍住。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灵乐没有错，他一直在努力，一切都是她不好。

所以一会她也要笑着出去，告诉他，可以做他一辈子的师姐她已经很高兴了，抱歉不能陪他长长久久。

纵使百年后，她仍要下凡历那苦劫，她也会生生世世记着他的好。

可是真正站在他的面前，她却发现什么话都开不了口。

只是能任心底的苦涩，一刀刀的凌迟着自己的心。

&ldo;灵乐……&rdo;

&ldo;师姐！

&rdo;他几乎是立刻就停止了争执，快步走向她，她这才看到外面的是衍歧：&ldo;你出来了，怎么样？母后对你说了什么？你没事吧？&rdo;

&ldo;怎么会有事？&rdo;她只能命令自己笑，用尽所有的气力笑给他看。

&ldo;你看，天后是担心我的身子，所以赐了这个果子给我。

她……对我很好。

&rdo;

&ldo;真的？没说别的？&rdo;他继续问。

&ldo;自然是真的。

&rdo;她举高手里的果子，嘴角的在容却越发的灿烂：&ldo;不信你看。

&rdo;

他却直盯着她的脸，眉头越收越紧，头上的青筋绽开，突然脸色一变，一把就抓起她手里的果子，狠狠的扔在地上。

&ldo;你当我是瞎子吗？&rdo;转手却一把把她拥进了怀里，发狠似的紧抱着，不留一丝空隙。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却努力不使自己崩溃：&ldo;灵乐？&rdo;

&ldo;不要笑！

&rdo;他仍是高声怒喝，却带着一丝哽咽，头深深的埋入她的颈项：&ldo;不要这样对我笑，你明明就是在哭的，你明明已经哭过的。

不要勉强自己……不要……&rdo;

天音的笑容，再也崩不住土崩瓦解，泪水更像是开了闸，开始泛滥成灾。

她突然有点恨他的聪明，总是在第一时间，就能识破她的伪装。

她只是不想他难过而已，一个人不好，总比两个人强，可是他却非得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