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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路檬虽然莫名其妙，却还是坐进了副驾驶。

初冬的清晨并不太冷，外头大概六七度，裴湛的车内竟开了空调。

关上车门，路檬摘下口罩，冲裴湛微微一笑，学着堂嫂的语气，声音软糯地问：&ldo;裴先生，我戴着帽子口罩，你是怎么认出我的？&rdo;

挑剔惯了的裴湛很快移开了眼睛。

还用认？在这栋大厦进出的人，就只有他雇的这位助理会打扮成这样。

第6章

裴湛在附近有间画廊，上午约了人谈事，便把路檬带了过来，让她在咖啡角等自己。

昨晚再次失眠的路檬哪敢喝咖啡，便要了杯桂花姜撞奶，捧着杯子在附近的展厅转悠。

她连看了几幅油画，瞥见标价皆在两万美金上下，问旁边的工作人员：&ldo;这画打折吗？&rdo;

工作人员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语气冷硬地说：&ldo;原价卖。

&rdo;

路檬面露诧异：&ldo;这个价格能卖出去？&rdo;

碍着礼貌，工作人员耐着性子答道：&ldo;这个展厅的油画价格偏低，卖得最好，从国外运到这儿，连一个月都挂不到。

&rdo;

路檬环顾四周，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油画的数量，一脸不可思议地感慨道：&ldo;傻大款可真多。

&rdo;

工作人员认定路檬是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鄙夷道：&ldo;艺术有门槛，对不懂欣赏的人来说，价值两亿美金的画也不过是一张纸。

&rdo;

谈完事的裴湛见路檬不在咖啡角，便也寻了过来。

裴湛对环境的要求一贯高，无论是日日都要回的家，还是一个月也不会过来一次的画廊，大到装修色调，小到细节摆件，他都忍受不了一丝一毫的马虎，更别说未来要日日在他眼前晃悠的大活人了。

看到与周围的高雅氛围格格不入的路檬，裴湛没有立刻走过去。

他站在玻璃门边，给余航打了通电话：&ldo;你下午空出两个钟头，带你妹妹买几件正常的衣服，单据拿到财务室报销。

&rdo;

余航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裴湛指的是路檬，他哪敢有这样的妹妹……顿了顿，余航请示道：&ldo;什么是正常的衣服？&rdo;

&ldo;你来选，别让她自己挑。

&rdo;

裴湛挂上电话、走进展厅的时候，刚好听到工作人员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本以为与余航背景相似的路檬会和他一样敏感，不想她的脸上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恼，仍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神情。

从玻璃上看到裴湛的身影，路檬回过头来，问：&ldo;裴先生，这些油画你是从英国法国收来的？&rdo;

&ldo;嗯。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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