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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太大了。
辛深河在看见那只手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大概是从佛教的观音神像上取下来的手。
他甚至相信,这只手可以把自己的整个人都握进去。
这只手可能已经是第二次救过自己的命了。
他认了出来这是那只被舒菀带走的断手。
果不其然,舒菀的声音下一刻就响了起来,&ldo;我和你说过明天再走出客栈,没错吧?&rdo;
辛深河抖了一下就在刚才倏然立起来的鸡皮疙瘩,用手抵在唇边假咳了一声,&ldo;我……是被老板赶出来的。
&rdo;
&ldo;她那个人,心情好时怎么都行,不行也行。
&rdo;舒菀脑袋的位置晃了晃,像是看了辛深河一眼,&ldo;你去找她套话。
&rdo;
辛深河即刻接过话茬,&ldo;心情不好时行也不行?今天她看上去也没有很生气。
&rdo;
舒菀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ldo;我以为到了你这种快奔三年纪的人,就应该知道,不生气不代表心情好。
&rdo;
&ldo;可我现在对黄金镇几乎一无所知,&rdo;辛深河深吸一口气,隔着大|片的浓雾看了舒菀一眼,&ldo;我总有想知道的事情。
&rdo;
舒菀说完这句话自顾自地把那只在辛深河看来很大的断手收了进来。
她的身影在这团迷雾里显得也有些模糊,但她显然是真实的,至少比那只巨大的眼睛要真实得多。
辛深河觉得他应该主动开口以留住这份真实感。
在心底斟酌了一下,他开口问舒菀,&ldo;那只手……&rdo;
&ldo;武器,&rdo;舒菀收好那只断手后动作就变慢了下来,&ldo;今天回不去客栈了,找个安稳地方歇着吧。
&rdo;
说是武器,辛深河觉得还不如说它是法器,舒菀在那断手的手腕位置摸了一把,它就凭空消失了。
不过舒菀的话让他没有心情再去琢磨那只消失了的断手,&ldo;怎么了?&rdo;
为什么回不去了?辛深河把疑惑的眼神投以舒菀,却被她用很淡的语气稍稍刺了一句,&ldo;你这个人好像对什么都很好奇,却从来没好奇过你自己。
&rdo;
辛深河听见她这句话没忍住笑,&ldo;我已经足够了解自己,用不着对这种事太好奇。
&rdo;
舒菀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几乎看不出来的弧度,有点像是笑。
可这笑里包含了什么内容,辛深河隔着大|片的浓雾又不能完全确定。
所幸浓雾并没有一直这么拥拢环绕着不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太阳升到半空中的时候,浓雾渐渐地变淡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