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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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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再辛苦也比不过所托非人。

&rdo;尹春娘神色黯然，&ldo;先夫早亡，民妇改嫁到陆家后，原以为能过几年安生日子，不想丈夫居然是个修炼邪术的歹人，还犯下滔天大罪……&rdo;她离座跪地求道：&ldo;民妇不敢为不忠不义的丈夫求饶，只求皇上顾念旧情，饶恕民妇与小女一命。

我们娘儿俩一定感恩戴德，来世做牛做马报答皇上。

&rdo;言毕连连叩首，泪如雨下。

印暄闭目不语，面上沉静如水看不出心绪，片刻方才睁眼，起身再度扶起尹春娘，&ldo;姆妈对陆名延罪行并不知情，于情于理，朕也当法外开恩……&rdo;

尹春娘喜色乍现，却听皇帝接着道：&ldo;姆妈可以免罪，但陆名延之女，朕却留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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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闻言惊慌失色，猛地下跪，泣不成声地哀求：&ldo;皇上宅心仁厚，饶我小女儿一命吧！

我与前夫所生之子夭折，如今只剩这一点亲骨肉了，小女才十四岁，年幼无知，生父的罪行与她并无关系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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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帝并未动容，尹春娘慌不择言道：&ldo;民妇不会把她父亲的事告诉她，民妇……民妇可以带她隐姓埋名、避世而居，绝不会让她生出一丝半点怨恨之心，不会让她走父亲的老路……&rdo;

&ldo;姆妈真是深谙其中利害，不愧是庆王府出来的人。

&rdo;印暄这次不再扶她，面无表情地说道：&ldo;陆氏之女年幼不假，无知恐怕未必吧？朕听闻，她自幼与一男子定亲，只待今年及笄而嫁，可那男子却看中了她的一个表姐，私下打算退婚另娶，结果不到一个月，她表姐便毒疬缠身暴病而亡，死状离奇可怖，尸身半日内便腐烂不堪……&rdo;

尹春娘每听一句，面色就灰垩一分，手指紧攥衣摆，指节泛白。

&ldo;还有，陆氏之女四处宣扬自己是九天玄女托生转世，时常设坛作法，替人禳凶驱邪，燃符灰泡水，声称能治百病，使那些不明就里的百姓奉之如神。

又常着白衣白帽招摇过市，竟有不少信男信女当街烧香跪拜，口诵&lso;玄女娘娘赐福&rso;，可有此事？&rdo;

尹春娘伏地战栗，不敢出声。

&ldo;朕命紫衣卫查抄陆府，从她房中亦搜出不少作法施咒的材料，看来你女儿虽年幼，却深得其父真传啊！

&rdo;印暄说完，忽然拍案喝道：&ldo;尹春娘！

朕看在昔年哺育之恩上，这才饶你一命，并赐钱帛，使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你若识大体，就莫要再为陆家女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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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春娘膝行向前，牵着印暄衣袂哀泣不已：&ldo;皇上，皇上，那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的心头肉啊……我这做娘亲的，无论如何也得救她，若是她死了，我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皇上，您不看僧面看佛面‐‐&rdo;她慌忙掏出一块玉佩高举手中，&ldo;看在先帝爷所赐的玉佩份上，饶小女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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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暄摇头道：&ldo;你知道朕最恨什么吗？巫蛊魇胜！

妖言惑众！

假神仙之名，行邪魔之事，为一己之私荼毒生灵，害民性命不说，还乱民心智。

如此人行邪道，朕见一个杀一个，绝不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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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春娘如遇雷殛，瘫软在地，语无伦次地道：&ldo;皇上还是要杀我女儿，皇上还是要杀我女儿……丈夫没了，女儿也没了，我家破人亡，还活着做什么……妍儿，娘对不住你……&rdo;她失魂落魄地叨念着，目中渐渐放出狂乱的厉光。

仿佛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力灌注体内，她陡然起身，将握在掌心的青鸟衔朱果玉佩狠狠摔在地上，当场裂作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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