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原本要说粗鲁而无礼的。

&rdo;

阿尔伯特笑了笑，轻声说。

原来你是如此看待我的妻子的，艾略特。

阿尔伯特心想，某种莫名的酸涩的感觉突然扎在他的指尖上，一丝若有似无的恼怒顺着血管钻入了他的心房。

他原本以为这是一场只属于他的狩猎，场上将只会有公爵夫人与他，他能凭着自己的心意选择最终的结果，放过她，抑或驯服她。

但如今他知道了，还有一个人躲在丛林的深处观察着那只小豹子，这个人甚至看到了不曾被他所看见的斑点‐‐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蚂蚁轻轻噬咬着耳垂，既不会造成伤害，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觉，却还是无法容忍它的存在，一样。

阿尔伯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艾略特，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我的妻子？

&ldo;那就是你喜欢上她的理由？&rdo;阿尔伯特问，忍耐着要将那只蚂蚁碾碎的欲|望，&ldo;那就是为什么在金博尔顿城堡的那一夜你来找我的原因，莫非你嫉妒了，艾略特？&rdo;

&ldo;看在上帝的份上，阿尔伯特，任何一个良心未泯的英国绅士在看到了你那天晚上的所作所为以后，都会想要与你好好谈谈的。

&rdo;似是知道自己已被套话，艾略特看起来似乎不再那么顾虑了，他的神色甚至可以说有些不屑，&ldo;我可从未说过我对公爵夫人所具有的‐‐几乎无法被称为感情的，顶多只能算是兴趣‐‐能被称为喜欢，这就跟一个小男孩在橱窗里看见了一辆漂亮的木头小车时所感到的悸动并无二样。

&rdo;

&ldo;如果那辆车的确制作精美，的确，我完全可以理解。

然而，你口中的那件玩具制造于美国，粗糙滥造，边缘锋利，既不可远观又不可近玩‐‐&rdo;

&ldo;那是卢卡斯勋爵与你会对公爵夫人产生的印象，不是我，阿尔伯特。

&rdo;艾略特打断了他的话，&ldo;我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rdo;不屑转瞬而逝，那个好似对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在意的艾略特又重新出现了。

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是那么随意，几乎让人以为自己的耳朵犯错了，他说的该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ldo;你看到了什么？&rdo;不为人所察觉地哼了一声，阿尔伯特端起酒杯酌了一口，问。

&ldo;那已经不再重要了，阿尔伯特。

你还没明白吗？你和我，整个我们所生活的社会，是被一整套繁琐而严格的规则所统治着的。

我无法做任何事情，也不会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