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培耸耸肩：&ldo;我如果当时不说，他才会把我立刻关押起来送回地下城呢，那时候我就真的毫无办法了。

&rdo;

杜诚笑着摇摇头：&ldo;那我呢？你不怕我去举报你吗？&rdo;

&ldo;您去了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的吧？&rdo;作为一个重要性与平民无异的人文学者，恐怕想见政府或者军方的人都困难。

而且还有句话沈啸没说，就杜诚病怏怏的这副样子，只怕连走出居民区都不行。

杜诚笑着看他：&ldo;也就是说，你不是信任我们，只是没有办法，或者是觉得不可能对你构成威胁，对吗？&rdo;

严培默认。

杜诚摇着头：&ldo;小严啊，你不但要把别人往坏处想，还要把自己也往坏处想吗？&rdo;

严培勉强咧了咧嘴：&ldo;老爷子，我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您可别被我骗了。

&rdo;

杜诚好像听到了什么最大的笑话，放声笑起来：&ldo;不是好人吗？我敢说这地下城里有无数认为自己是好人的人，可是他们不会在酒吧里救一个陌生姑娘，也不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没用老头子弄药弄营养品，更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跟着一群疯子去朝什么圣，只为了救人。

&rdo;

&ldo;哦，这些啊‐‐&rdo;严培耸耸肩，&ldo;药品什么的，反正是我从政府那边要过来的最高配给，我自己也用不了那么多。

至于去朝圣‐‐嗯，如果不是跑到地下室里发现了卢梭的秘密，我也不会离开地下城的。

&rdo;

杜诚很无奈地摇着头：&ldo;你这孩子……&rdo;

严培咧咧嘴：&ldo;您看，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的。

比如说这次，沈啸为了保守我的秘密被关了禁闭，我却只管自己跑了。

好人哪有这么干的？&rdo;

杜诚又笑起来：&ldo;你在很费劲地要向我证明你不是好人啊。

那我问你，在跑出来之前，你有没有确认沈啸少校的安全？&rdo;

严培噎了一下：&ldo;那什么‐‐随口问一下又不费力气。

&rdo;

&ldo;嗯，但是有很多人是连问一下都想不到的。

&rdo;

严培愣了一会，往墙上一靠：&ldo;老爷子，您就别费那力气了，反正我是不会去跟政府坦白我的身份的。

&rdo;

杜诚温和地看着他：&ldo;你就这么不相信政府吗？&rdo;

严培干脆利落地回答：&ldo;如果我是需要求助的石化者，我会很相信政府。

&rdo;

杜诚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说：&ldo;确实，你现在是牺牲者，我对你做出这种要求，也是太自私了。

&rdo;

房间里有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

过了一会，严培强笑了一下：&ldo;让您失望了。

&rdo;

杜诚摇摇头，抬手拍拍他的肩膀：&ldo;我没有失望，你已经做得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