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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之劳罢了,再说我也实在看不惯那南黎人的样子,也是为了一吐自个心头的不满,”
安昶有点腼腆地笑笑,“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景映桐点点头,边在紫檀木柜子前浏览着边说:“不知小公爷任上还顺利吗?”
“其实我是不喜欢做这些的,”
安昶挠挠头,“这些人情世故之于我来说,都太过复杂了些,虽也能应付的来,但总感觉疲于应对。”
景映桐忍不住笑了:“小公爷可知靖国公府是这朝中数一数二的大世家,你是国公爷的独子,以后这种场面还多着呢。”
“我母亲一直身体不好,我刚出生也是体质极差,刚出生时太医都说我活不了多久,所以父亲索性就送我上山习武,强身健体,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我真的就此活下来了。”
安昶念及往事,不自觉地笑了笑,“但是我长于江湖,总觉得和这纷纷扰扰的尘世格格不入,此遭虽然回了来,却依旧觉得这些事情太复杂了,想要在这人言可畏中艰难地存活下来,简直比让我赤手空拳打倒几个师兄还难上数倍。”
景映桐只知安昶自幼在江湖里长大,倒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个原委,她突然有些愧疚于自个对他的防备,转脸看向他说:“那小公爷身子现在可是没事了?”
安昶忙摇摇头:“已经没事了。”
“这京师里确实多的是尔虞我诈,小公爷习惯了便好,虽然这样说起来残忍,但小公爷身为靖国公府的世子,”
景映桐看着他清澈的眼睛说,“以后总少不了面对这些。”
安昶垂下头:“我知道,我逍遥自在了好些年,可身上到底是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初来京师的时候我确实觉得难以忍受,每日都想回到山野做个自由自在的少年郎,可是现在我突然也不是很想走了。”
他的声音渐渐低小了下去,景映桐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但看到他的神情又看到他方才买了簪子心中也猜到了一二,于是便很自觉地没有追问:“小公爷能这样想自然是极好的,有些人的命是一开始就注定好的,想更改起来确实也不容易。”
“上回在宫宴安芷蓉刻意为难你,我替靖国公府向你道歉,”
安昶抬眼看向景映桐,“安芷蓉是我二叔家的堂姐,她为人一向强势,我虽和她是亲戚,看素来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只是她贵为太子妃,我也无法阻她,那日”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景映桐打断他道,“针对我的是她,你虽和她是一姓,但我也不会无辜迁怒的。”
“可你”
安昶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又将头低了下去,“还是在心里将我防上了”
景映桐终于从他那一眼中看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意味来,她心中一悸,只是还未来得及好好思索,突然钟姨娘拉着兰娘兴高采烈地朝她跑了过来,“王妃王妃,您看妾选的这支簪子”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了站在景映桐身边的安昶,女人张扬的脸色迅速地收敛起来,局促不安地看着景映桐道:“王妃,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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