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饮品店出来的时候，远远隔着一个路口就看见老宏一边抽烟一边等我。

趁着绿灯，我赶紧小跑过去，老宏掐灭了烟上下打量我，

“怎么样，没有被劫财劫色吧？”

“滚蛋，说的我跟什么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

“怎么没走啊？”

“靠，我就能撇下你走吗，好歹我也是你大哥。”

老宏似乎是嘴瘾还没有过完，顺手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来，想到我在身边，狠了狠心只叼在了嘴里，没有点火，

“我给她们打了个车，让她们先走了，我要是不留下来陪着你，那个谁……唉，算了。”

老宏说着说着，突然止住了话头，不像是他的作风，但我也理解他为什么。

“我没有在跟付思慧生气。”

我跟他并排走着，小声解释。

“你跟我解释没用，人家是怎么理解你态度的，我可不知道。”

我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短短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别说是去解决，就单单是消化都很难消化下去。

“聊聊吧，从哪里开始都好，你总不能跟我说话都不好意思吧？”

老宏咬着烟屁股斜眼看我，这么多年兄弟，最懂我的永远都是他。

我深叹一口气，有时候真的清醒，人这辈子有几个好朋友，也是值了。

“检查结果，不是很理想。”

“最坏会怎么样？”

老宏不来虚的，直接问最关键。

“会死，今年就会。”

虽然从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个病，但自从得病之后，我也是查过不少资料，在网上跟显示都听过很多病友的情况。

当年我刚查出来，还在住院的时候，半夜里听到走廊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天抢地，第二天从护士那里听说，有个年纪比我还小的孩子死了。

他没有我幸运，还有这家庭条件不错这一点，在下面的医院拖了很久，检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三期。

而从三期到死，他只有不到三个月。

我可能会挺得久一些，也可能久不到哪里去。

“怎么会这样？你明明……”

“总有这一天的，从查出来的那时候我就清楚，”

我打断了老宏的话，强忍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