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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荣再次诱拐女人。
这是他的老传统技艺了。
他认为原因是猎物太蠢,而不是猎人太坏。
他懂得抓住猎物的弱点,进以发起攻势。
无须花费多少功夫,即可让猎物心甘情愿地跳进猎网之中。
他得手太过于容易,偶尔想起,还会禁不住发笑。
“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吗?”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听上去,年纪较大。
付荣看到妇女端来一盘菜,答道。
“黄阿姨,您客气了,今天少做点菜吧。”
“没事儿。
做多一些菜,好让你尝尝。”
黄玉琴离家出走了。
她的亲儿子只顾着追女人,至今都不知道这事儿。
她离开家的原因看似简单,实则意义沉重:因为打碎了一个瓷盘子,被丈夫骂得狗血淋头,隔天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二十五年,九千一百二十五天,二十一万九千分钟,是一个长达男权主义的欺压的时间。
请不要小看这一串简单的数字,它汇聚的是一个女人的血与泪。
人类健忘,能在一瞬忘却一千年间的快乐,却唯独无法忘却短短一分钟的痛苦。
痛苦有延缓时间的魔法。
糊涂的人随波逐流地过活,聪明的人数着指头煎熬,也有人半只脚在泥沼里,半只脚在水池里,一边压抑内心对自由的渴望,一边强颜欢笑地讨好男人。
可就是在这么一个恐怖的生存环境下,一个女人,被普遍社会是作为弱者的群体,她那单薄的双肩居然能承受如此艰巨的年岁。
所以作出离开的决定,绝对不是这个年过半百的女人的丈夫所认为的意气用事。
黄玉琴还算聪明,有自己的积蓄。
也许是从结婚的那一刻,她就在为未来的离开而打算。
不管是与之同床共枕半生之久的丈夫,亦或是从身上割下一块肉的儿子,他们都将她的奉献视作为取之不尽的泉水,齐心协力地对着她那走形的身躯,进行无止境的开采与挖掘。
她的身体不复从前那般轻盈柔美。
松弛的肚皮与垂落的双乳,是她经受摧残的作证。
黄玉琴有钱,却没有住所。
她不想将离开的事情让任何亲朋好友知道。
她不是觉得丢脸,而是不想惹麻烦。
她见惯她们在同伴面前的虚张声势,一面是对男人的言语讨伐,一面是对男人的阿谀奉承。
她们早就迷失了。
她们能做的,无非是打电话让她赶紧回到自家男人身边,生怕被其他狐狸精抢走了家产。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付荣以儿子的大学同学的身份出现。
她质疑过,可是有关儿子的讯息,他都能答得上来,他甚至了解她对儿子所不知的国外生活。
她将信将疑地去到他所安排的住宅区,单独观察小区的安全性与附近的商圈,于是爽快地敲定在此。
即便如此,她仍是没有掉以轻心。
在签订住房合同时,除了在网络上查证住房讯息是否属实之外,她还将付荣给的名片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