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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醉中拂剑光射月
第二日,本晴空郎朗的长安大雨倾盆,本定于当日早晨的比试只好暂缓。
一场大雨足足下了数个时辰,直到卯时才将将止歇。
袁轻舟赶至曲池坊时,众人正用着晚膳,鹤鸣派上下正襟危坐,用着素食;而一旁沈秋暝正与同住曲池坊的谢逸、殷俭行推杯换盏,酒令行的正欢。
&ldo;晚辈袁轻舟见过诸位道长,见过殷庄主、谢公子、沈少侠。
&rdo;袁轻舟礼数周到,言辞间却不含糊,&ldo;晚辈赶来是要知会一声,今日鹤鸣派与九华派的比试定于辰时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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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么?&rdo;正明子不悦道,&ldo;天色已晚,视物不清,又刚下过大雨,台上必然湿滑,难道不能延期么?&rdo;
袁轻舟恭谨道,&ldo;此事由素禅方丈与清微道长首肯,晚辈不过前来报信,并不知其中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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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清雅一笑,和气道,&ldo;其他倒还好说,不过鹤鸣派出应战的沈公子已饮了酒,待会比试起来难免会吃亏,到时候在不明内情的武林群雄眼里,恐怕会错以为几位仲裁有失公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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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番话弯弯绕绕、绵里藏针,一时间让袁轻舟很有些下不了台,沈秋暝偷偷在心里叫了声好,嘴上却对袁轻舟道,&ldo;无妨,本就是以武会友,我鹤鸣乃方外门派,本就不在乎输赢得失,我沈某资历尚浅,自是听从令尊与素禅方丈、清微道长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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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轻舟松了口气,作揖道,&ldo;沈公子果然深明大义,既是如此,还望贵派于辰时一刻前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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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慢走。
&rdo;沈秋暝笑眯眯地看他走远,又坐回桌畔,拎起酒壶便往嘴里倒。
正明子大惊,&ldo;沈秋暝,你疯了,还要不要比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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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子等人也略有惊诧,沈秋暝却抱着酒壶,旷然大笑,&ldo;师叔好迂腐,难道不知杜康妙处?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须知不光有李白斗酒诗百篇,亦有汉寿亭侯温酒斩华雄。
以酒助兴,以剑会友,岂不大好?&rdo;
正明子气的直翻白眼,想起在场唯一能制住沈秋暝的人来,&ldo;掌门就由得他胡闹?&rdo;
张知妄望向沈秋暝,只见他亦遥遥凝视此处,俊美面容埋在阴影里看不清晰,唯有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ldo;随他去吧,&rdo;张知妄淡淡道,&ldo;人生寥寥数十年,能有几场酣醉,又能得几度清欢?&rdo;
而沈秋暝如此怡然自乐的模样,他又还能见几回?
一行人赶至终南派时,九华派早已到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