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婆子伸着头看她要做什么。

莫语去了一趟侧屋，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只蓝布包，&ldo;这是大通铺的缎子，你收好。

&rdo;

蔡婆子直往外推，不过仍是还忍不住偷觑两眼，很明显她中意这礼物，莫语笑道：&ldo;大娘别跟我客气，这是应该的，三天两头跑来跑去的，也不容易，总不能让你白跑不是？&rdo;

蔡婆子三根手指推，七根手指勾地推拒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喜气洋洋地收下了，随之也打开了话匣子：&ldo;亲家嫂子还真是客气，唉，我跟你说实在的，你们家这个小姑子啊，太扭性，动不动就生气，还不爱说话，我们家夫人呢又是个急脾气，刚开始时两人处着还都不错，天长日久了总是不对劲。

&rdo;

莫语直点头，&ldo;我听说姑爷为了考举人，搬到书院去了？&rdo;

蔡婆子点头，&ldo;我们家公子学问是好的，就是差点运气，每次一到秋闱，老爱生病，这么多年来，为了给他补身子，老爷、夫人不知花了多少钱，这不‐‐上次应试又病在半道上，大夫说是精气不好。

&rdo;凑近莫语耳边，&ldo;让他们夫妻最好不要住到一块。

&rdo;

莫语点头，&ldo;是这样啊。

&rdo;

&ldo;是啊，我们夫人都跟少夫人说明白了，可她上次仍然留了少爷在房里，夫人一气之下，就让少爷搬到书院去了，就这点事。

&rdo;

&ldo;大娘不说，我们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rdo;看一眼外面的天色，&ldo;天色还早，大娘再喝一碗茶，我去看看她们吃完没。

&rdo;

&ldo;行，你去忙你的。

&rdo;蔡婆子此刻正忍不住想看包里的缎子呢。

莫语起身来到堂屋，对婆婆附耳两句，随后吴氏又拉了女儿进里间。

蔡婆子说得话委实没错，不过欣乐说她夫婿的身体很好，上次病倒只是因为在路上染了点风寒‐‐

如此看来，这问题还是出在婆媳关系上，姑爷听娘的，而婆婆与媳妇不合，所以人家娘不放人。

‐‐难题啊。

晚间，梳洗上床后，莫语趴在丈夫怀里，将事情的原委跟他讲了个明白。

&ldo;如果娘也不让你碰我，你会怎么办？&rdo;忍不住在他的喉结上打圈圈。

&ldo;这问题不大可能会出现在我身上。

&rdo;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

&ldo;为什么？难道你敢不孝？&rdo;

&ldo;与孝不孝无关，一来我在外十几年，都是自己处理事，与母亲相处的时间不长，她轻易做不了我的主，二来，母亲本身就是个高傲的人，她做不出这种事，三来‐‐&rdo;看一眼妻子，&ldo;你这么聪明，就算发生那种事，也一定能把我勾过来。

&rdo;

他的分析差点让莫语笑出声来，其实仔细比较一下，她的婆婆虽然事情也不少，但也只是偶尔说那么一两句不好的话，与那孙夫人比起来，真算得上是好人了，人呐，还真是不比不知道。

两人正聊着，李政然忽而坐直了身子，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

&ldo;怎么了？&rdo;莫语被他的情绪所感染。

&ldo;我忘了一件事。

&rdo;他看着她道。

&ldo;什么事？&rdo;这大半夜的，他想起什么了？

&ldo;今晚乔乔跟母亲睡。

&rdo;

&ldo;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