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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是最简单的识别元凶的法子,只看谁手上的指甲缺一块就可立见结果。
四个人怯怯地将手伸出去,那妇人只看了一眼,便一指翠桃:&ldo;把这一个拉出去罢。
&rdo;
翠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磕头道:&ldo;奶奶,饶了我罢!
饶我这一回罢!
我不是故意的‐‐当真不是故意的‐‐&rdo;
那妇人压根儿看也不再看她,转身便往院外走,她身后出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一左一右将仍自痛哭哀求着的翠桃拖出了门去。
小钮子和金瓜吓傻在当场,她们没有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伙伴说拉走就被拉走了,至于会被拉到什么地方去,她们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她们唯一明白的是翠桃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好像一只从阳光下爬过的小蚂蚁,除了在灰尘上留下浅浅的一个印子,其它的什么也留不下。
罗扇抬起头,淡淡地望住翠桃被拖走的方向。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识古代下人的悲惨命运,一片小小的指甲就能断送一个年仅十岁的女孩子一生,一句&ldo;把她拉出去&rdo;就能决定一个下人生生死死的命运。
何其冷酷,何其残忍,何其无奈。
罗扇发觉自己其实还是没有完全适应这个时代,她像站在一个玻璃箱子之外与世隔绝般冷眼看着这个世界这些人。
翠桃的下场加剧了她要自赎离开的决心,她勾起唇角冷冷哂视着这些冷酷的嘴脸们,无声地发泄着她的怒火。
她能做的也仅仅如此,否则还能怎样?
院门外一直负手立着旁观事件始末的男人眯了眯眼睛,目光锁定在罗扇面黄肌瘦的猫儿脸上:这个孩子有意思……明明只有八、九岁的年纪,两道清凌凌的目光里却仿佛蕴含了许许多多的心思‐‐很成熟的心思,就像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套在了孩子的躯壳里。
她是谁呢?年纪不大傲气不小,个头不高胆量不低‐‐竟然敢嘲笑他们这些人?!
嘲笑什么呢?笑他们不明白越冷酷才越卑微、越残忍才越可怜、越是享受伤害同类的快感就越可能在将来成为别人快感的来源么?
男人远远地细细地打量着罗扇:可惜,这孩子太小,生得又不好,头发枯干,面黄肌瘦,全身上下除了那对有着星般神彩的眸子之外无一可取之处。
可惜、可惜啊……
男人转身随着其他人渐行渐远,耳中听得麻子婶在那里嘶吼:&ldo;小扇儿!
金瓜!
小钮子!
你们三个给我听罚‐‐&rdo;
事件的元凶翠桃已经从南三西院除了名,可其他三名涉案人仍逃不了受罚‐‐谁教她们都负责淘米来着?谁教她们淘米的给麻子婶脸上抹黑来着?事情出在麻子婶负责的院子,她也被罚了一个月的工钱呢!
她们三个当事人还能落得了好么?!
于是罗扇三个人除了每天干杂活之外还要去南二东院帮着喂上一年的驴‐‐驴是用来拉磨的,一共好几十头,除了喂还要打扫驴圈,绝对不是轻松的活儿。
当天晚上吃罢晚饭,罗扇金瓜小钮子就来到了南二东院报道,南二东院的头头是个不怎么爱搭理人的半大老头,简单向罗扇她们讲明了要干的活儿后就躲进屋子里搓脚气去了。
罗扇三个人操起大扫把杀进驴圈,紧接着又捂着鼻子被臭气反杀了出来。
这驴圈也不知多久没有打扫过了,那成山的驴粪啊……五岳全齐了。
罗扇三个面面相觑了一阵,小钮子叭嗒叭嗒掉下泪来:&ldo;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好端端地就被罚了……&rdo;
金瓜也有些怅然:&ldo;不知道翠桃被拉去了哪里,还能不能再回来……我们以后若是做错了事,会不会也像她一样?&rdo;
罗扇点了点自己额头:&ldo;这些驴粪应该有人专管拉去田里施了肥啊,怎么都在这儿堆着呢?暴殄天物。
&rdo;
&ldo;什么&lso;抱舔甜物&rso;?&rdo;小钮子睁大了眼睛看她,&ldo;小扇儿,你吃过驴粪?&rdo;
&ldo;噗‐‐&rdo;罗扇黑线上头,&ldo;我就是吃货中的战斗货也不能去吃那个啊,你们等等,我去问问刘伯这驴粪是怎么回事。
&rdo;
刘伯就是那个半大老头,罗扇敲门进房,问明了缘由,原来是那个每天来拉粪的人有事请了几天的假,这驴粪就堆下来了,她们今儿个不用扫,等明天那人复工,把驴粪拉走后那才真正到了考验的时候。
三个人好歹扫了扫驴圈里散落的糙料和各类垃圾,带着一身的臭味儿回南三西院儿睡下了。
第二天要比平时早起半个时辰,因为罗扇她们要先到南二东院去喂驴。
南二东院的成员基本上都是干不了重活的老爷子们,平日就喂喂驴、打扫打扫驴圈、赶着驴拉拉磨,磨出来的面粉什么的装到袋子里,再由库房里来人把粮食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