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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姿转过桌角,转到江炼身侧。
孟劲松心里乱跳,只觉眼前一切都诡异,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正想开口,孟千姿飞起一脚,狠狠把江炼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
这一下轰然有声,楼板都震了几震,刚气喘吁吁奔到楼下的辛辞惊讶地抬头,看到顶上木板的积尘在昏黄的灯光里簌簌而下。
江炼倒在地上,身子颤抖着微蜷,喉咙里发出痛苦也似的呻-吟声。
孟千姿厉声说了句:&ldo;打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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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辞运气算好的,从楼上传下的杂声里判断出死了人,又被邱栋提醒&ldo;靠边,别破坏现场&rdo;‐‐于是心惊胆战地上楼,还一路拿手挡着脸,以避免看到太过血腥的。
但还是看到了血、被抬出去的人的脚,以及地上落的一只胶鞋,那是刘盛的鞋子,他出发前曾挽起裤腿往上头抹泥,是以辛辞对这鞋印象深刻。
他心头有点发冷,小时候听街边的老头讲恐怖故事,那老头绘声绘色说&ldo;人死了脚会变小,鞋子一大,不合脚,就掉了&rdo;,长大后,知道这纯属无稽之谈,但没办法,少时记忆,终身相随,始终忘不掉。
二楼门口,撞上面色极难看的孟劲松,辛辞悄声问:&ldo;千姿呢?&rdo;
孟劲松朝阳台处努了努嘴:&ldo;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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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压低声音:&ldo;发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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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辞会意:&ldo;那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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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劲松一阵欣慰:孟千姿这人,发脾气时很阴,就像刚刚,一句狠话没有,只那一脚,他就知道她必然是躁狂了,待到去了阳台,又是悄无声息‐‐越安静,孟劲松就越怵头,这种时候,反只有辛辞敢往前靠,所以&ldo;辛大太监&rdo;还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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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和阳台之间没门,只挂了幅蓝底白花的门帘子,平时打起,睡时放下。
现在这帘子是放下的,透着草木染的土布味儿。
辛辞撩开帘子进去。
孟千姿坐在一张破旧的长条板凳上,许是嫌不透气,眼罩也摘了,缠绕在手指上,面无表情地看远处的山林:山林里雾气汹涌,搁着古代,这都是瘴疠之气。
辛辞走到她跟前,叹了口气。
孟千姿低声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ldo;操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