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座一片的寂静没人应他，顾异瞥眼一看，何易晞垂着脑袋，碎发飘飘扬扬擦在耳际，居然已经睡过去了。

他扬手把小车儿上的收音机摁了，松开离合过了十字路口，电话又嗡嗡直响，顾异刹车一踩，慢慢听到了路边。

翻手一看，是郭毓秀的。

他又悄没声儿的看了一眼还在睡熟中的何易晞，开门下去了。

清晨一阵寒意往顾异门面上袭，一时适应不了缩缩脖子，将手机用下巴夹住，开始拉外衣拉链：&ldo;什么事儿小郭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啊。

&rdo;

郭毓秀呵欠连天，说话都说不清，感觉下一秒眼泪花子就要往外犯了，喝了口水润润喉开始汇报：&ldo;这个孙明阳有张卡，跟他妈的母卡连着，我刚得到消息啊，说这个孙明阳不久之前还在那叫j-an的店儿里消费过一次，就在‐‐我看看啊，上上个月吧。

&rdo;

&ldo;哟，锅儿啊，行啊，一会儿朕赏你个煎饼果子，说吧，加几个蛋。

&rdo;

&ldo;顾队，哥们儿一宿没睡，就加个蛋，合适吗?&rdo;

&ldo;那朕勉为其难再给你加个肠儿吧，就这样儿吧，见面说。

&rdo;顾异麻溜儿挂了电话，搓搓有点冷的手指头，听见身后&ldo;啪&rdo;的一声响，不知道何易晞什么时候醒了，从车头绕过来倚在他身旁架起来手问：&ldo;怎么了?&rdo;

&ldo;哦，锅儿刚打电话，说那孙明阳小朋友跟那后现代游戏馆还有一段不解之缘呢，上上个月刚去过。

&rdo;

何易晞&ldo;嗯&rdo;了一声点点头，没再吭气儿。

路上静的萧瑟，穿着明黄工作服的清洁工骑着小车儿停在他们旁边，开始分工具，带起来点人气儿，路过他俩身边，还好奇的瞧他俩一眼。

顾异是个坚信&ldo;早起傻一天&rdo;的主，只要能睡觉，不到日上三竿绝对不醒，加完了班儿基本在单位凑合一宿，鲜少能看到海晏的清晨，大扫帚落在地上的沙沙声儿，还带着点儿不成型的韵律，对面不老远的工地有人带着安全帽晃晃悠悠的开大门，然后钻出来一条土狗，猛摇尾巴。

他仰仰脑袋，整个人儿倚在了车上，仍青白的阳光直往他身上落，和他身上那股子生机勃勃的劲儿融在一起，就好像是这准备睁眼了的海晏。

何易晞两眼停在那土狗身上问他：&ldo;不走了吗?&rdo;

&ldo;待会儿，多美好的清晨啊，少见吧。

&rdo;顾异笑嘻嘻撞何易晞。

何易晞抬眼皮不以为意：&ldo;怎么着顾支队长是不是还要作首诗。

&rdo;

&ldo;就我那知识文化水平哪儿够啊，要不您给来首咏日?&rdo;顾异一扭脸儿，看见路边儿栽的银杏晃晃悠悠往下飘叶子，绿中夹着黄，正好正好掉在何易晞肩膀上，顾异手贱，伸手给摘了拎在手里来回捻捻又说：&ldo;小时候我不好好学习，我妈老骗我说不好好学习得出来扫大街，我问我妈咱家不是特有钱嘛，干嘛还跟我学习成绩挂钩了呢，我妈说那是因为我爸小时候学习特好，我还真信了呢。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