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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ldo;蜉蝣朝生暮死，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作明天。

夏虫的生命在秋天就凋落了，它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水能结成冰。

&rdo;杜原喃喃地说，&ldo;以前我一直不太理解江哲心，现在我总算明白他要告诉我们什么了。

&rdo;杜原转过头来看着于卫祥，眼睛里有一种奇特的光点，亮得让人有些发怵，&ldo;我们从来就不是什么万物之灵，更不是造物主的恩宠，我们只是一群夏天的虫子。

&rdo;

于卫祥猛地怔住，他思量着杜原的这番话，屋子里陡然安静下来。

突然，毫无征兆地，一丝自从得病以来从未体会过的奇痒从于卫祥的肺里升起，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顷刻间彻底响彻整个房间。

第22章蜉蝣的彻悟

&ldo;天年到底是什么?&rdo;

冷淮环视了一下四周，大家都在忙碌，空间的逼仄让这里显得有些拥挤。

他没有直接回答杜原的问题，而是指了指某个方向，便自顾自地走出房间。

往常杜原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值勤的士兵拦住，今天跟着冷淮却是一路畅通。

冷淮转了几道弯后停下脚步，不知从何处吹来冷风，杜原有些瑟缩地四下环顾。

他不知道这个中国最神秘的地下工程到底位于地底多深，但在这样的地方居然能感受到空旷，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冷淮指了指上方，&ldo;我们现在头顶上方正好对着景山的万春亭。

&rdo;他咧嘴笑笑，&ldo;我测过坐标的。

&rdo;

杜原一怔，想起了不久前在景山同冷淮的那次夜谈。

&ldo;还记得那次我们谈到过年兽吗?&rdo;

&ldo;记得。

&rdo;

&ldo;年兽是中国的古老传说。

&rdo;

&ldo;这我知道。

我没问年兽，我问的是天年到底是什么?&rdo;

&ldo;从本质上说，两者是相通的。

&rdo;

&ldo;你的意思是……它们是一回事?既然如此，你能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详情?&rdo;

&ldo;真相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别忘了，你是在扮演拂石，你如果不能像真正的拂石那样思考，就算我们告诉你一些结论，这个任务的其余部分依然是不可能完成的。

你看到的日记有删节，这是因为我们需要你通过自己的力量来接近真相，只有这样，你才能从思想上理解拂石，进而变成拂石本人;否则，届时你同美国人谈判时将无法应对各种难以事先预料到的状况。

要知道，在这种谈判中，我们的对手识别赝品的能力非常强大，所以我们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把你变成真品。

如果你凭借自己的力量领悟到&lso;拂石猜想&rso;的真相，那谁能说你不是拂石呢?&rdo;冷淮目光灼灼注视着杜原，&ldo;其实，你已经离真相很近了。

想想，再想想……&rdo;杜原怔怔地望着对方，似有所悟。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通过那些资料同江哲心（或者说是拂石）交流。

尽管日记等资料并不完整，但事件的整体脉络已经在他的心中日渐清晰。

现在杜原心中江哲心的形象已经与以前大不相同。

通过那些资料，杜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在走进某个完全陌生的疆域，在那里，曾经有一位孤独的行者遗世孑立。

杜原轻轻闭上眼，这些日子以来不断汇聚的无数意象拥挤着缠绕着纷至沓来。

此刻借助&ldo;脑域&rdo;系统的帮助，杜原意识中的那片疆域变得很真切，就像是在初露的晨曦里，一个人睡眼惺忪地从梦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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