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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满足人类的欲望，一批新神顺应而生。

他们需要人类的供奉，有人类的供奉他们才会获得源源不断的神力，中土的灵气日渐衰退，古神的力量也随之减弱。

于是，新神和旧神相撞，新旧交替，旧神被时间埋没，并不被史书记载。

而有一些原身是世间凶兽的古神，他们的头颅成了一些人类建功立业的登天梯，成了投名状，他们被人类妖魔化，被时间遗忘了本来的样貌。

“他们死于利益冲突，苍生活在世界上，各司其职，捕猎，追杀，被杀，只不过是食物链在循环交替，可有些人为了巩固自己的权益，激化阶级矛盾，是不是很可笑？”

苏天翊苦笑一声。

苏天翊隶属古神的一支，而蒋寰则是新神的后裔，只要世间还有人在供奉神仙，神明的力量就会永远存在，可他们和古神相比，却拥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依靠信仰而生，倘若有一天没了信仰，死去的神仙比比皆是。

至于蒋寰这种没有被人类供奉的神二代，他们的法力来源父辈，法力不稳定，只能在人间发展，其他的就是靠转世建立功勋，谋得神位。

当初天庭准许神仙繁衍后嗣的时候，已经有人有先见之明，利用古神和新神之间的矛盾，联合古神，赋予他们人间至高无上的权利，用他们制衡神裔在人间发展。

他就是梁先生。

那个活了几百岁的凡人。

听完苏天翊讲的这个故事，蒋寰心里复杂万分，他不知该怎么说，苏天翊说的一句话很对，总有人会走上他的位置，以前不止有他，以后也不止有他。

但蒋寰还是想劝苏天翊一下：“你确定要一命换一命吗？你这是何苦？”

苏天翊这是铁了心了，他除了想救时青，恐怕还有另一个想法，就是用自己的死激化jc和天庭的矛盾，jc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凡间商业帝国，金钱只是表象，jc和各国的政坛势力也都有关系。

拿国内来说，京城不止一个苏家，苏家的实力在各个世家中只能排中下，若是几大世家联合进行清算，他们这些在人间发展的神裔会直接受到一记重创。

而这些世家都和jc有关系。

蒋寰终于知道上头为什么想除掉jc了，威胁性太大了。

“抱歉，我除了是神，身上还流淌着凡人的血，更有先辈传承下来的傲骨，我不想求你们，所以我们做最公平的交易。”

苏天翊莞尔一笑。

谢钰在云贵边界只因为斩杀了一条违反天条的黑龙，就被天庭认为是越俎代庖，被判永囚归墟，可若是谢钰不杀那条龙，死在暴雨引发的泥石流里的百姓就不止几千了。

因为天庭的放任，导致千人死亡，这笔血债该记在天庭头上，可对于他们而言，蝼蚁的性命不足惜。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话语权永远掌握在拥有绝对权利的人手中。

所以苏天翊不会相信这帮傻逼神仙，他要把选择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次他也想和时青一样，以命相搏。

蒋寰无奈地抬起手指在空中划过，一副长卷浮在空中，上面是以命换命的契书，苏天翊眼中浮现出希冀的光，他像打响指一般划破食指，用血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鲜血格外刺目，随着书成的那一刻，苏天翊竟然有了一种释怀的感觉。

蒋寰勾动着手指合上书卷，他将茶杯中的寒月茗一饮而尽，站起身对苏天翊说：“你时日无多了，接下来的日子，好好陪在爱人身边吧。”

鲜血从指尖滑落在茶盘上，苏天翊甚至没有察觉蒋寰是何时离开的，时间好像在他身上凝固了。

苏天翊转头看向窗外的圆月，渐渐长长的发丝浸着月光，宛若银河在肩头倾泻，狼耳竖在发间，毛茸茸的大尾巴也随之浮现在身后。

他的法力正在流失，消散……他没办法变回人形了。

--------------------保重啊“苏天翊！”

门被推开，门外站着许久未见的苏天城，染着盛怒的目光在看见苏天翊已经变回本体的样貌时，心顿时坠落谷底。

他接到罗骐的电话匆忙赶来，可还是晚来一步，苏天翊签下了以命换命的契书。

罗骐从未见过苏天翊这样，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蒋寰走了吗？”

苏天城声音颤抖地问罗骐，“马上把他找回来。”

“不行……”

苏天翊立刻情绪激动地站起身，结果下一秒又因为身子虚弱跌了回去。

苏天城也顾不得让罗骐把蒋寰找回来，连忙冲过去把苏天翊扶起来，苏天翊拼命抓着苏天城的衣服，用虚弱的声音哀求：“哥，别找蒋寰，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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