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死不瞑目吗？&rdo;祖天戈幸灾乐祸。

文睿沉默着，但指甲已经陷进了手心。

&ldo;文睿，为什么你连简单的训练都挺不过，活人还让死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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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睿垂着头，祖天戈只能看到他侧脸的轮廓。

&ldo;她对你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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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睿蓦地站起身，转过脸，眼底溢出不加修饰的愤怒，&ldo;教官！

你有多种切入点可以选择，为什么要跟死人过不去！

你认识我妈妈吗？你见过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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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天戈苦笑，很好，终于出现了情绪波动，对方之前太镇定，用高远航的话说，像个无fèng的鸡蛋。

祖天戈喝了一口水，润嗓子，直接的人格侮辱在文睿这就是浮云，自己一度拿他没有办法，早前说马奇的阴损，其实自己才叫阴损。

文睿扶着墙壁喘气，不知祖天戈是不是故意而为，小黑屋内的氧气含量一直维持在保证基本生命特征的范围以内，使得他昏昏沉沉，身上还难受，情绪也不稳定。

很久以前，他将自己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过度的自我保护让他与任何人都亲近不了。

后来，他终于敞开心门接受了一个人，是他的老同学，也是他的战友，并且将所有信任都交付给对方，包括折磨多年的心殇。

&ldo;六号，需要我给你一面镜子吗？你现在的样子别提多难看。

你妈都替你丢人，别人会说有其母必有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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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睿转过身，一拳捶上墙壁，尖锐的目光企图穿透天花板刺向说风凉话的那个人。

&ldo;她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儿子，一点也不争气，难怪你爸爸最后做出那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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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听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即使文睿这样冷静的人也会愤怒，而且是极为愤怒。

他生气的时候，不是像别人那样爆发，而是脸部肌肉慢慢舒缓，表情变得平静，实际骨子里透着阴沉，如同藏匿在火山腹部独自翻滚着的岩浆。

祖天戈扔了帽子，缓缓坐下靠着椅背，手指在太阳穴上轻柔地按压。

引诱误导不成，果然还是要拿把刀直戳对方的心尖么……滋滋……小黑屋内终于又响起电流声。

文睿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但心脏跳得很快，怦怦撞击胸腔。

&ldo;看到你，我忽然觉得你爸爸……&rdo;祖天戈完美地将情绪融入进声音，似乎光听那声音就能看到他此时挑起双眉，轻蔑而玩味地张着嘴说：&ldo;……的品味其实不差。

&rdo;这句话在文睿脑袋里百转千回，祖天戈没让他想明白，自顾自提高了音调，声音仿佛夏天的旱雷在文睿头顶炸开，&ldo;他的选择没错。

啧啧，你妈妈哭着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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