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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口令!
&rdo;楼下的哨兵突然喊了一声。
祖天戈脸色苍白立于树下,缓缓报出口令。
&ldo;三副队,这么晚您在这里做什么?&rdo;哨兵不由自主地问出声。
祖天戈疲惫地回答,&ldo;查岗。
&rdo;
文睿心中某个柔软的角落泛起阵阵刺痛,当祖天戈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雨幕中时,他迅速侦察了暗哨的位置,于厕所窗户翻身而下,动作轻巧地落到地面。
16
16、第16章…
十六、
苍狼特种大队基地里有一片被单独隔离出来的,大伙儿平时都不愿意去的地方,那里臭气熏天,气味十分难闻。
尤其午夜这场瓢泼大雨搅翻了粪池,长满蛆的死猪和死老鼠被浑水泡得发胀,人体排泄物漂在水面耀武扬威。
作为一个正常人,谁会喜欢这种地方?不过选拔期间文睿没少来,因为这里是意志训练的训练场。
顶着刺鼻的气味走向半个标准泳池大小的粪池,一路跟踪祖天戈而来的他竟然看到对方冒着大雨站在污水里,水已经没到胸口。
&ldo;……&rdo;文睿无话可说,只是站在边缘,瞪着雨点砸出瞬间即破的黄色水泡。
祖天戈像似没有看到文睿,眼神空洞,脸上的表情告诉所有人,他的心被剐得鲜血淋漓,充斥着无法言说的痛苦。
文睿开始挪动,走到离祖天戈最近的位置。
他不知道说什么,人死了,活着的人互相安慰,语言往往苍白乏力,这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ldo;你……&rdo;等了很久,几番思想斗争后,文睿艰难地张开嘴,&ldo;还好吧?&rdo;
祖天戈动了动眼皮,哀莫大于心死。
文睿皱起眉,&ldo;祖天戈?&rdo;
祖天戈仿佛一尊僵硬的塑像没有表情。
文睿陪他站了一会,心里开始编制无数个属于祖天戈和江忠的故事。
据贾鹏某次无意中提起,江忠是祖天戈的老上级,而且他那一拨人就是江忠主训。
文睿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怎样的情分,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想必不浅。
不知过了多久,祖天戈从污水里抬起右手,一股臭味冲破水面直扑文睿,他缓缓勾起食指,挤出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
文睿见祖天戈貌似要说什么话,可惜隔得太远,只好探出前身,微侧右脸,&ldo;什么?&rdo;一只大掌忽然来袭,抓住文睿的胳膊。
原来祖天戈向前走了几步,猛地用力,文睿撑在粪池边缘的手滑了一下,眼看着就要面朝下栽进污水里。
&ldo;哗啦。
&rdo;
粪池里溅起大大小小的水花,黏稠的污水浸湿了文睿的作训服。
祖天戈用身体挡住文睿,抱着他,手揽过他的腰,防治其正面与污水做亲密接触。
文睿着实惊了一把,他没想到祖天戈会拽他,自己帮对方挡住飞溅的排泄物,不用想也知道背后有多么惨不忍睹。
&ldo;祖天戈!
&rdo;文睿咬牙切齿,然而愤怒的情绪转瞬即逝,不就摔个粪池,有什么大不了。
祖天戈推开文睿,瞧着那张比几个月前黑了不少的脸,他会不知道这位少校一直跟在身后么?连跟踪都算不上,正大光明地尾随呀。
文睿吸了吸鼻子,恶臭铺天盖地,断线的雨珠顺着脖子流进衣领,在温热的皮肤上留下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