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格雷太太。

她的手一直没有停过。

她已经补好一打袜子了。

格雷那两只瘦长脚想必很费袜子。

&ldo;那塔利怎么了？被人陷害了吗？&rdo;

&ldo;我看毫无疑问。

他太太非常愤。

她说他在酒吧跟一个警察喝酒，被下了药。

一辆警车就在街对面等着他发动，然后马上被抓。

还有，他在牢里接受的审讯是最马虎了事的。

&rdo;

&ldo;那也没有太大意义。

那是他被捕后告诉他太太的。

他自然会对她这么说。

&rdo;

&ldo;嗯，我其实不愿意把警方想得那么不诚实。

&rdo;格雷说，&ldo;但有些事就是发生了，都知道。

&rdo;

我说：&ldo;关于你女儿的死，如果他们犯了错，他们是不想让塔利揭发。

那可能会让一些人丢饭碗。

如果他们觉得他事实上是要勒索，那么在处理的时候也不会过于谨慎。

塔利现在在哪里？总而言之，他是不是有很确切的线索？他是找到了呢，还是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去找、要找什么东西？塔利现在在哪儿？&rdo;

格雷道：&ldo;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被判了六个月，但早已期满了。

&rdo;

&ldo;那他太太呢？&rdo;

他看着他太太，她简短地说：&ldo;在湾城，西摩街一六一八又二分之一号。

欧斯塔斯和我给她送过一点钱。

她的生活很困窘。

&rdo;

我记下地址，往后一靠，说：&ldo;今早上有人枪杀了克里斯，在他的浴室里。

&rdo;

格雷太太那双短粗的手僵在篮子边。

格雷张着嘴，手上握着烟斗。

似乎死者就在眼前，他小心地清了清喉咙，非常缓慢地把那黑色的老烟斗塞回他的牙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