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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卡片上写着：凯蒂&iddot;巴特勒小姐。

我发现她就坐在镜子前的一张小桌子旁;她半转过头‐‐我想是回应托尼的敲门‐‐但当我进来时，她起身向我握手。

即使穿着高跟鞋，她还是比我矮一点，也比我想象的年轻‐‐也许和我姐姐同年，大约二十一二岁。

&ldo;啊哈，&rdo;当托尼留下我们离开时，她这么说‐‐从她的声音可听出她的职业习惯一&ldo;神秘的仰慕者来了!我本来很肯定你是来看盖立的表演，有人说你从来不待超过中场。

你真的是来看我的吗?我之前都没有影迷呢!&rdo;她说话时，身体舒适地靠向桌子‐‐我看见上面堆满了装面霜的罐子、一支支的化妆油彩、纸牌、抽了一半的香烟和脏茶杯‐‐然后交叠双腿，环抱双臂。

她的脸仍擦着厚厚的粉，嘴唇非常红，睫毛和眼睑则画成黑色。

她穿着表演时的长裤和鞋子，不过已经脱下外套、背心，当然还有帽子。

浆过的衬衫因为裤吊带而紧贴着隆起的胸部，在喉咙分开，上面的蝴蝶结已经拆下。

我看到一条衬衣系带露出衬衫外。

我转移视线，&ldo;我喜欢你的表演。

&rdo;

&ldo;我想也是，你经常来看!&rdo;

我微笑，&ldo;托尼让我入场，而且是免费入场。

&rdo;这使她哈哈大笑：她的舌头呈淡红色，比起涂了口红的双唇，牙齿显得十分洁白。

我感觉自己脸红，&ldo;我的意思是，托尼安排我坐进包厢，但如果我得买票，我还是愿意付钱坐顶层座位，因为我真的非常喜欢你的表演，巴特勒小姐。

&rdo;

现在她停止大笑，略微歪着头，轻声回应：&ldo;真的吗?&rdo;

&ldo;当然。

&rdo;

&ldo;快告诉我，你喜欢哪些地方?&rdo;

我想了一会儿，方才开口：&ldo;我喜欢你的服装，喜欢你唱的歌，还有唱的方式。

我喜欢你和滑头讲话的态度。

我喜欢你的……头发。

&rdo;说到这里我开始结巴，现在换她脸红了。

一阵近乎尴尬的沉默维持片刻‐‐从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号角声和鼓声，还有一阵欢呼，就像风吹过一片巨大的海贝壳所发出的呼啸声。

我跳了起来看看自己，她大笑。

&ldo;那是后半场的表演。

&rdo;她说。

过了一会儿欢呼声结束，号角声和鼓声依然像巨大的心跳声般持续。

她离开桌缘，问我介不介意她抽烟。

我摇摇头，当她从脏茶杯和纸牌中拿出一包香烟递给我时，我又摇了一次头。

墙上有盏金属丝笼，里面的煤气火焰嘶撕作响，她将脸凑过去点烟。

她嘴角叼着烟、眼睛盯着上面的火，使她看起来像个男孩;然而，当她拿开香烟时，香烟沾上了暗红色的口红。

看到这种情况，她轻啧一声，&ldo;你看看我，脸上还有妆。

可以坐着等我卸妆吗?我知道这很不礼貌，但我得快一点，待会儿有个女孩要用房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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