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嬛温声应是，因怀王问起曾碰过哪些碑文铭文，便斟酌着回答。

怀王果然如管事说的，虽只在一人之下，却态度和蔼。

玉嬛最初那点忐忑也渐渐消去，偶尔想起帮谢鸿搜买碑文时碰见的趣事，还会提一提。

几个人围坐在亭下，湖风微凉，帘帐轻动，渐渐让她生出故人重逢的熟悉感，仿佛记忆的某个角落，也曾有过这般场景。

只是此刻，她还不敢分神细想。

坐了几盏茶的功夫，有管事过来禀报，似是有客人来拜访。

玉嬛瞧着情形，适时起身告辞。

怀王妃便握住她手，笑吟吟道：&ldo;福安寻常也爱折腾这些东西，只是不及你灵透。

她在府里闲着无事，你若得空，便多来坐坐，一起做个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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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着实令玉嬛喜出望外，当即施礼答允。

福安小郡主则站在怀王妃身后，挤了挤眼睛，&ldo;明天叫人去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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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府的路跟来时相似，玉嬛一步步走过去，那种熟悉感愈来愈深，甚至令她恍神。

但这事儿说不清道不明，她蹙眉琢磨了半天也没个头绪，便将两鬓揉了揉，暂且抛下此事，靠着软枕，思量起别的来。

到第二日，福安小郡主果然派人来接玉嬛，拉着她到小书房，将些搜罗来的碑帖取出，态度甚是热络。

过后，又连着请了几回。

玉嬛投桃报李之余，因每次去那边都能碰见怀王爷，心里也渐渐洞明起来。

这日天气转寒，她从怀王府出来，回到睢园时，冯氏正带着仆妇们整理入冬后的衣裳，屋角笼了炭盆，暖和得很。

丫鬟端来热茶，玉嬛喝了驱驱寒气，便将披风解去，到冯氏身旁探头探脑，&ldo;娘，这是上回做的吗?&rdo;

&ldo;是上回叫人做的，都送过来了，你的交在孙姑手里，待会回去试试，若有不合身的，正好叫她们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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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嬛应着，捧着暖热的茶杯，将长案上叠好的绫罗翻了翻。

锦缎花色仍是冯氏爱用的那些，裁剪绣工倒好像比魏州的好。

旁边冯氏吩咐妥当了，回头见她还趴在案边端详，不由一笑，&ldo;别看了，穿上披风，咱们去外头偏厅。

有人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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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等我?&rdo;

冯氏颔首，取了披风给她裹上，母女俩同往偏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