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赤着身子下榻，走到他背后，拨开他披着的长发，缓缓脱下他的外衫裹在自己身上。

&ldo;你死得干干净净，恰到好处，真的很好。

&rdo;她穿着他的外袍，并不系带子，就这么敞着，双手搭在他肩上，语调微微上扬，&ldo;就是不知你多久会死，死之前还能否看到我成婚。

&rdo;

明显感觉手下身子僵硬，芙嫣无声地笑了笑：&ldo;之前请你主持试缘之仪是为了以防万一，怕泯风还有什么后招，你在就比较保险，这次是真心希望你能恭喜我。

&rdo;

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ldo;相识一场，希望你能恭喜我寻得所爱。

&rdo;

&ldo;所爱&rdo;二字让谢殒的克制彻底崩塌。

他猛地转过身来，狠狠捏着芙嫣的双臂，她几乎被他桎梏得双脚离地。

她一点都不慌张，也不生气，甚至笑意盈盈地在夜色地看着他。

&ldo;帝君这是做什么。

&rdo;她语调幽幽柔柔，&ldo;你不怕朕治你不敬之罪吗？&rdo;

她马上就是天帝了，现在自称朕虽然早了点，但也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早在人界历劫时，她就是他的陛下了。

&ldo;陛下要治我的罪吗。

&rdo;谢殒在黑暗中看着她。

&ldo;你这样冒犯朕，朕当然要治你的罪。

&rdo;

&ldo;好。

&rdo;谢殒手上一用力，将芙嫣紧紧抱在怀里，&ldo;左右都要治罪，不若我冒犯得更彻底些。

&rdo;

芙嫣被他力道这样大得抱住，不自觉轻哼了一声。

她其实完全没有反抗，纤细的身体柔软地靠着他，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想到他没否认要死了的事，缓缓垂下了眼睛。

谢殒紧紧搂着她，两人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他嘴上说得厉害，要冒犯得彻底，却根本没有更进一步。

黑暗里红纱飞舞，芙嫣散着的长发也在飘动，谢殒视线下移，落在她浓烈明丽的脸庞上，心中的不甘愈演愈烈。

明明已经做好了独自死去的打算，明明不想让她知道一切，却还是在面对她时一败涂地。

&ldo;我如今在陛下眼里，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rdo;

谢殒开口，音调平缓，但眼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芙嫣从看到过他侵略性那么强的眼神，她后撤一些，有些惊讶地凝视他。

&ldo;我连想要维持最后的体面，独自一个人消失都做不到。

&rdo;

谢殒充满自我厌恶地说：&ldo;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衰败的样子，不想你看见我无能可怜的模样，你为何非要挑明一切，为何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肯留给我。

&rdo;

&ldo;你就那么喜欢践踏我吗。

&rdo;

芙嫣欲语，却被他堵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