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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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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没见她的人了,她不复二十岁时青春飞扬的模样,衣着朴素,抱着纸袋立在路边,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看上去傻乎乎的。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唇动了动,许久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道旁的车子飞驰而过,她腾出一只手,捋了捋快要被风刮到眼睛里的头发。
她的女儿‐‐那个叫顾竹的小姑娘看了我几眼,又扯了扯她的衣袖,&ldo;妈妈,这位叔叔是谁?&rdo;
她这才反应过来,垂下了眼睫,我知道这是她在控制情绪。
果然下一秒她对我露出微笑,&ldo;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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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之间曾经什么话题都可以谈,现在能说的却不多。
&ldo;好久不见。
&rdo;我顿了一顿,&ldo;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do;
因为太久没见到她,凝固。
此时,当年的记忆和尴尬一并缓慢复苏,我们的交谈也变得愈发困难。
她微微笑起来,眼角的细微纹路一闪而逝,&ldo;昨天回来的。
&rdo;她顿了顿,低下头去跟顾竹说:&ldo;小竹,叫林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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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动声色道:&ldo;舅舅可能合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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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怔,又慢慢点了头,&ldo;嗯,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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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竹歪着头看我,又对我甜丝丝一笑,&ldo;您好,您就是每年给我寄礼物的那个林叔叔?&rdo;她和许真不太像,眼角眉梢尽是顾家人的影子,即使如此,我也觉得她甜美乖巧。
看来,和我不一样,许真是个成功的母亲。
总不能在路边待太久,我前倾身体问她:&ldo;我送你回家?&rdo;
她似乎没想到,脸色有点复杂,&ldo;啊?不用了。
我家也没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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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住在她父亲留下的公寓里,的确是不远的,并且我现在也没必要和她争执是否要送她回家的小问题。
我颔首,&ldo;既然你已经回来,我为你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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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短暂地思索之后,点了头。
&ldo;好。
学长你事情多,你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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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4
许真是个热心得过了头的人,我很早就发现这一点,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但助人为乐到差点在火灾中丢掉性命,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在接到安露的电话时,平生第一次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看到在医院里熟睡的她,我真不知道是应该揍她一顿还是揍我自己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