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想通，&rdo;宋辞靠在栏杆上，手垂着，他的目光经过阳光的折射，更加轻柔地落在李一戈身上描摹着，&ldo;我和你说过，我不相信爱情，山盟海誓、地久天长这种话，在我看来，和大人哄骗三岁幼童月亮上住着嫦娥仙子一样都是无稽之谈。

&rdo;

&ldo;那你为什么？&rdo;边泊寒省略了后面的话‐‐和小十一谈恋爱。

宋辞重复了一遍边泊寒的话：&ldo;为什么吗？我也不清楚。

&rdo;他停顿须臾，缓缓地接着说：&ldo;我妈的手腕上有道疤，那是我爸第一次出轨她在浴室划的。

我妈被送进医院后，我爸一次也没去过，只是吩咐管家多做些有营养的东西带到医院去。

那时候我看着我妈终日躺在床上，刚开始以泪洗面，后来，她就麻木了，整日坐在窗前不说话，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rdo;

&ldo;后来，我爸因为外面的女人要和她离婚。

我妈把橱柜里的碗全砸了，歇斯底里地和他吵，姓宋的，我活着的一天，你都别想和我离婚，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这个家里。

你想把小三带回来，你做梦吧，我要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rdo;

&ldo;那是我第一次看我妈和我爸吵，也是第一次看我妈从一个轻声细语的温柔女人变成恶语相向的婆子。

他们慢慢地越吵越凶，我爸从一个星期回一次家变成了几个月回一次。

我爸不在家的日子里，我妈什么也不做，两眼望着门口的方向枯坐着，常常等到深夜。

&rdo;

&ldo;我问过我爸，为什么要出轨？他连借口都不愿意找，直白地说，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年轻漂亮崇拜自己的小姑娘，他没犯错，他的爱只是广泛了一些。

我那时候觉得他好恶心，连滥情都要废话这么多。

&rdo;

边泊寒皱皱眉，这些事宋辞以前没说过。

他隔着年月安慰宋辞：&ldo;你是你，不是他们，你的感情也不会和他们一样。

&rdo;

边泊寒听了半天，还是没厘清重点，他疑惑地又问：&ldo;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和小十一在一起？&rdo;

还好是边泊寒，要是其他人再接着问，宋辞估计什么表情都没有，直接一个冷冽的眼刀过去。

宋辞说话的语气本来就冷，可能因为回忆起了不好的事，现在更是添了些低沉：&ldo;我以前和你说，我对李一戈没心思，是假话。

我大学见过他，我见过他爱笑的模样，但我也见过他轻言放弃的模样。

他说他喜欢我，我总是在害怕，害怕他的喜欢也只是心血来潮时的一时兴起，我就总想着再等等。

同时，我也害怕自己，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rdo;

&ldo;但那天他说他要走，那么难过，我忽然就觉得不想这么算了。

既然他爱我，我也爱他，那为什么要爱不到结果。

&rdo;

边泊寒定定地看着宋辞，他想起初中生物课本上，动物的本能是趋避利害。

宋辞不是不爱，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情感有多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