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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ldo;嗯，皮鞘是我自己给它配的。

&rdo;

叶克难小心地抽出匕首来，犀利的寒光一闪，九色也瞪大了双眼。

这是一桩灭门案的重要证物，八年来从未清洗过，以至于还残留着非常暗淡的血垢‐‐这是秦北洋养母的血，看到这个，秦北洋的眼泪水都快下来了。

&ldo;彗星袭月……&rdo;他看着象牙镶嵌螺钿的刀柄装饰，脑子飞速旋转，忽然想起一段古文，&ldo;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rdo;

&ldo;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苍鹰击于殿上。

&rdo;

飞在天上讨论这个，让人血脉贲张。

叶克难肚子里有点墨水，立刻接上这段《战国策》唐雎的千古名句。

&ldo;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

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

&rdo;八年前，秦北洋在地宫禁闭一年，伴他度过地下时光的，除了一穗灯芯，便是无数古籍书册，&ldo;专诸、聂政、要离‐‐这三人，俱是春秋战国的著名刺客，也是所谓的士。

&rdo;

&ldo;布衣之士也是士啊，或者说是更纯粹而干净的士。

&rdo;

叶克难将匕首塞回皮鞘与皮囊：&ldo;有时候，刺客与士之间的界限是模糊的。

&rdo;

&ldo;八年前，杀死我养父母的一老一少两个刺客，制造虹口巡捕房大屠杀的两个刺客，杀了海上达摩山十四口人，又对我栽赃的浑蛋，他们都是刺客，因为我身上藏着某个秘密?&rdo;

数万尺高空上，秦北洋颓丧地低头，摸了摸九色的赤色鬃毛。

&ldo;所以，我绝不能让你落入巡捕房或青帮之手，更不能让你不明不白地死了!一旦你死，所有线索中断，恐怕那些凶案都要成无头悬案。

&rdo;

&ldo;这么说来，只要我活着，天下就会有腥风血雨?刺客和他们的匕首，仍会四面出击，血流千里?&rdo;

&ldo;很遗憾，这是事实，但你必须活下去。

&rdo;

&ldo;得!这回我变成扫把星了!到哪里就会死人发生大灾祸?扫把星就是彗星，而我就是彗星袭月啊!&rdo;

&ldo;你现在这颗扫把星又要上达摩山了，不晓得会不会给那座孤岛带来灾祸。

&rdo;

秦北洋看着正东方向的茫茫海天：&ldo;叶探长，你为什么要去达摩山?现在能回答了吧?&rdo;

&ldo;好，北洋政府内务总长派遣我来上海，表面上是协助公共租界巡捕房办案，其实是要调查达摩山海盗案。

&rdo;叶克难俯视波光粼粼的海面，竟还有些恐高，扶着额头说：&ldo;庚子变乱后，东海并不太平，发生过多次沉船事故‐‐每次沉船都会有海盗打劫，无数人葬身海底。

传说海盗获得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藏在东海上某个孤岛，最有可能是中日航线中间点的达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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