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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显然他以前很少与圣意沟通，现在，他口口声声自己是虔诚的朝圣者，无非是个伪装而已，骨子里仍然极少诚意。

在一个叫第戎的小镇，他说：&ldo;我要在这里买眼睛。

&rdo;

他指的当然不是真正的眼睛。

制造眼睛替代物的技术早在第二纪元就已经失传了。

那些幸运的外星球上可以花钱买到任何奇迹，但是我们地球是被遗忘的角落，是宇宙里的穷乡僻壤。

要是地球没有沦陷，王子也许还可以花点钱到外星球上去恢复视力，可是如今，现有的条件最多能帮他分辨出白天与黑夜，不过这总比什么都看不见好。

目前，他惟一的向导就是安在面罩上的反射器，提醒他路上有障碍物。

可他怎么知道在第戎可以找到一个有技术的艺人?而且他拿什么支付给那个艺人?他说：&ldo;这里有个人是我以前一个记录员的兄弟，手艺人团会的，那时我经常在罗马买他的东西。

他会给我弄眼睛的。

&rdo;

&ldo;花费怎么办?&rdo;

&ldo;我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rdo;

我们走进一片种有满是节疤的栓皮树的地里，王子脱掉长袍，指着大腿上的一个地方，说：&ldo;我这儿备有急用的东西。

把你的刀片给我!&rdo;我递给他刀片，他握住刀柄，按了按闪着寒光的刀刃。

他左手在大腿上摸索，找准确的地方;然后用两个手指按住肌肉，精确地划了一条两英寸的口子。

他居然没有流血，也没有丁点痛苦的表情。

我一脸茫然，看着他手指伸进划开的口子，将其撕开，然后在里面掏起来，像在一个大口袋里掏东西一样。

他把我的刀片扔回给我。

从他的大腿里倒出了一堆珠宝。

&ldo;小心看着点儿，别弄丢了!&rdo;他命令我说。

落在草地上的有七颗闪亮的外星宝石，一个小巧精致的太空球，五个古罗马帝国的金币，一个发光仿生涂层戒指，一个不知装着什么香水的香水瓶，一些用稀有的木头和金属制成的微型乐器，八个小型帝王雕像，等等。

我把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宝贝聚成一堆。

&ldo;这是我的备用口袋，&rdo;王子平静地说，&ldo;一个技艺高超的外科医生给我移植到我的肌肉里的。

我预料到有朝一日我可能有难，匆匆逃离王宫，所以我在里边放进了我能够放进去的所有东西;里面的宝贝还多着呢。

告诉我都拿出了哪些东西!&rdo;

我给他报了这些宝物的名称，他的神情一直很专注，我知道他是在记数，看我是不是老实可靠。

我报完后，他很满意地点点头。

&ldo;拿着那个小球，&rdo;他说，&ldo;戒指，两颗最亮的宝石，藏在你的口袋里，其余的放回原处。

&rdo;他展开口子，我把这些令人惊羡的宝物一个一个放进去，只有王子才知道里面都还有些什么东西。

说不定他把王宫里一半的宝物都塞进他的大腿里去了。

最后，他把刀口合在一起，我亲眼看见刀口自己就愈合了，没留下丝毫痕迹。

他穿好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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