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湛仿佛早料到了卫蘅有这一招，手一抬，就握住了卫蘅纤细雪白的手腕。

&ldo;你放开！

&rdo;卫蘅低声怒吼道。

&ldo;这一巴掌算我欠你的，以后再让你打。

可这会儿，如果我脸上多了巴掌印，她们进来时，叫我如何解释，说我轻薄于你，被你扇了一巴掌？&rdo;陆湛的声音里有隐隐的叫人无法忽视的笑意。

卫蘅气得跳脚，又想流泪，可是她坚决不会在欺负她的人面前哭泣的。

陆湛将卫蘅从门口往光亮处拉了拉，只见卫蘅眼圈发红，鲜红的口脂也被他亲吮得花了，晕染在嘴唇周围，怎么看怎么像疯婆子，也不知道他刚才是怎么下得了嘴的，口味还不是一般的重，陆湛嫌丑得碍眼地闪开了眼。

卫蘅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只听见陆湛问她，&ldo;我脸上有你的口脂吗？&rdo;

有，当然有，而且还很多。

卫蘅虽然是天生丽质，可是大晚上的，又是逛花灯，不涂鲜艳的口脂，颜色在灯下还是会显得苍白，所以卫蘅今日用的是加了葡萄汁自己炼制的石榴红的口脂，颜色格外艳丽。

&ldo;三姑娘，三姑娘……&rdo;喊声越来越近。

卫蘅赶紧掏了手绢出来，扔给陆湛，陆湛自己在脸上擦了擦，根本就没擦干净，卫蘅又气又急，心里头直骂陆湛是笨蛋、蠢驴，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手绢，踮起脚将陆湛嘴角的口脂狠狠地擦去，那力道，也亏得陆湛脸皮厚，才没破皮。

等擦完陆湛的脸，卫蘅也顾不得讲究了，拿着这条手绢就往自己脸上擦去，然后怒狠狠地问陆湛，&ldo;擦干净了么？&rdo;

其实还是很花，可是卫蘅已经非常狼狈了，所以口脂花了也不会被人怀疑，再说时间也来不及了，陆湛果断地点了点头，&ldo;干净了。

&rdo;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ldo;三姑娘，三姑娘，你在里面吗？&rdo;

陆湛上前两步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闻讯赶来的卫栎、卫杨、葛氏、王氏、卫萱等人，还有木鱼儿、念珠儿、雪竹及一众婆子、家丁。

葛氏急急地上前两步，喊道：&ldo;三妹妹。

&rdo;

卫蘅这才从那户人家的门里出来，葛氏一看她的样子，就赶紧上前用自己的大氅将卫蘅裹住，木鱼儿和念珠儿当即就哭了起来。

卫栎是里头年纪最大的，厉声喝道：&ldo;哭什么，三妹妹这不是好好儿的吗？&rdo;这就给卫蘅这次的灾祸定了性，卫蘅还是好好儿的，并没有被那些贼人侮辱。

卫栎喝止了木鱼儿和念珠儿后，又朝陆湛鞠躬作揖道：&ldo;子澄兄，这次多亏你救了三妹妹。

&rdo;

&ldo;哪里的话，蘅表妹也是我的表妹。

&rdo;陆湛道，&ldo;也是蘅表妹跑得快，并没被那些贼人捉到，否则我一个人可打不赢那许多人。

&rdo;陆湛的语气颇为轻松，周围的人听见他的话后，都松了一口气。

刚才大家都看见了卫蘅的狼狈样，虽然不像是被侮辱过的，当然这点子时间也不够被侮辱，可是女儿家的名声是一点儿都糟践不得的，陆湛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卫蘅确实没有受辱，众人如何能不松气儿。

卫栎和卫杨又向陆湛致了谢，卫萱上前和葛氏一人一边地护住卫蘅，卫家的马车就在胡同口，众人将卫蘅围在中央，外头看热闹的人也看不见卫蘅的样子。

倒是陆湛和卫蘅躲藏的那户人家这会儿终于有了动静，一个弯腰驼背的半瞎半聋的老头子走了出来，&ldo;你们怎么会在我家？&rdo;

原来这户人家的主人也出门看花灯去了，只留下个老奴守门，这老头精神不济，到后头歪了一会儿，这会儿这么大的动静才惊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