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章遥伸手，傅延拙没懂，紧接着手指一空，章遥从他指节抽走那支烟，学着傅延拙的样子吸了一口，动作生疏，吸进嘴里恐怕没到舌根就吐了出来。

不过还是有点儿苦。

他看过去，傅延拙静静看着自己，没有阻止。

口味挑剔的小少爷不喜欢这种味道，也不太明白傅延拙怎么会喜欢这个。

见他皱眉，傅老板终于失笑：&ldo;小兔崽子，才多大点人，就学着大人抽烟?&rdo;

少年的手在地上按灭了烟头，傅延拙打量了一眼章遥，还是个小孩子，就算聪明也还是稚嫩。

看上去总闷着，其实只要用几分心，高不高兴都在脸上，明明白白的。

&ldo;昨天发给你的文件，看了吗?&rdo;

章遥点点头，垂下眼，像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

傅延拙叹了一口气，他是好心，这件事情本身也没错，可是放在章遥身上就是不对的，他没弄清楚就犯了糊涂，这个台阶一定要是自己给出来的。

他正要问章遥想去哪里，要不要留在北城，还没张嘴章遥先了开口，眼神有些迟疑，话却一鼓作气生怕顿一下就说不完了：&ldo;傅延拙，你说只要我不走，想留到什么时候都行?&rdo;

傅老板点点头，心里发涩，脸上没表现，他看着迫切望着自己等待被审判的小东西，心想这是什么恳求呢?这么一点儿事情，何必这样忐忑地看着自己?

过分吗?一点都不过分。

傅延拙慢慢点头：&ldo;当然。

&rdo;

&ldo;我打算报冬令营。

&rdo;章遥垂着头，慢吞吞说完：&ldo;京大的冬令营，我想……&rdo;

他克服掉可能被拒绝和抛弃的恐慌，试着不再拐弯抹角。

以往的直接都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我保护，这是章遥头一次直白地提出来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虽然心里打鼓，可他就是觉得自己今天说什么都会被满足，信心来自于看不见摸不着的怪异预感。

可说到这里他渐渐开始犹豫。

傅延拙摸了摸他的头：&ldo;好。

&rdo;

章遥惊喜抬头，傅延拙正看着他，这会儿是俯视，但是目光跟方才仰头看自己的时候一样，还是温柔的，比以往都要包容。

声音也轻轻地，像一片羽毛，比刚才飘上去的烟雾还要轻，轻轻地搔在心头，比夜色还要寂静。

&ldo;时间不早了。

&rdo;傅延拙看着一脸惊喜的章遥，为他从自己这里扎根的样子快慰，于是更加温柔，摸了几把小东西的后脑勺：&ldo;早点休息。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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