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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鸾这么想,当真是大意了。
邻肃厦日夜兼程,眼见坐骑已快累到虚脱,寻了一处驿站,想换匹马,吃些东西,而后即刻上路。
在系马的时候,邻肃厦看到了一匹绝世好马,他当然不会知道,这匹马会和玉人有什么关系。
然而,当邻肃厦进入驿站的时候,他看到了坐在门口的玉人,他突然想起前几日温衣笑提醒过他,小心玉人。
他看到玉人看着他,温婉地笑着,好像已经等候多时。
邻肃厦从她的笑中读出了更多意思,她好像笑得很得意,她想用笑告诉他:邻肃厦,你是不是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邻肃厦握了一下手掌,发现自己已然手脚冰凉,他知道楼主已经开始防备她,所以她是万万不可能知道自己此行的,那么现在在这里遇上她,她又=是来干什么的?不知所措,邻肃厦只能立在那里,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果然,还是玉人开口打破了这沉默&ldo;邻司理,才几日不见,怎么就这般生疏了?&rdo;玉人起身去迎他,拿起桌上的另一个杯子,斟上了茶。
&ldo;看来楼主终究还是不信任属下,还要劳烦玉人姑娘亲自走一趟。
&rdo;当务之急是要安抚玉人,尽力试探她的意图,兴许她此行的目的与自己无关,根本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但是这么做又无异于徒劳。
&ldo;司理说笑了,去见老爷这么重要的事,楼主怎么可能放心我去做,当然还是由司理去最为妥当,玉人不过是顺道路过,与司理巧遇罢了,司理不必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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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几句话的功夫,玉人已然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样的意思,让邻肃厦万分不安。
第一句话,玉人告诉邻肃厦,她已知道楼主不信任自己,什么暗中调查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明里盘问一样清楚。
所谓路过,不过是为了告诉他,今日她和自己各为其主,她与如意楼再无相干。
更让邻肃厦惊慌的是,楼主对此番的任务已是多加保密,但是即便玉人已经多日不在楼主身边,她竟然还是如此清楚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而自己对她的目的,却一无所知。
&ldo;既然如此,那肃厦就不打扰姑娘雅兴,肃厦告辞。
&rdo;邻肃厦想走,他现在只能赌玉人的目的与他不相冲突,现在脱身,一路赶过去还来得及。
&ldo;邻司理不必这么急,反正玉人明早也是要启程去军营的,不如一起啊,也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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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的事与愿违‐‐玉人也要去军营。
看来如果邻肃厦此番执意要走,恐怕玉人是不会让他先走的,所谓先礼后兵不过如此,邻肃厦不确定,这个驿站中还有多少玉人的人,所以也只有留下,待到深夜再做打算了。
邻肃厦在房中踱步,心神不宁。
他太清楚了,楼主这条妙计,利用的不过是时间差,如今,对方的人与自己同时到达了这个地方,说明不等自己动手,对方也会有动作,如此,楼主精心策划的一切不就都付诸东流了,而自己冒着性命危险所做的一切,是否也都是徒劳呢?
再或者,对方根本就不会留下自己,给他们的计划留下隐患。
门开了,店小二送上了晚饭,邻肃厦谢过小二,就把人遣了出去。
今天的晚饭,赔了清爽素净的几碟小菜,邻肃厦径直走过去,吃得急切,好似多日不曾进食,拿着筷子的手不住地哆嗦。
他有了一个想法,他不敢考虑该不该做,因为他强迫自己必须这样做。
翌日清晨,从单间里抬出一具尸体,玉人稍加辨认,的确是邻肃厦,脉息全无,他死了,这就足够了,玉人将尸首留给围观的众人,拍了拍身边的良驹,一跃而上。
秦鸾坐在楼主之位上,头痛欲裂,一睁眼就是一片金星之中的天旋地转,没有人,左右司理都不在楼中,玉人不知所踪,其他楼众一律不得近身,秦鸾感到了一丝绝望。
当日她为了重掌楼中事物,用药物强行振作精神,犹如加粗灯芯一味求亮,只待油尽灯枯的那一天。
秦鸾当时给了自己一年时间,自己的命只能熬那么久,楼中的财力只能熬那么久,如果到那时还是注定失败,如意楼就从此不存在了。
而如果成功了,自己死后,如意楼的新楼主就是温衣笑,邻肃厦就还他自由,让他去找他的蘅儿。
想到此处,秦鸾还是勉强地勾起了一抹笑,如果真的有如果,那该有多好啊。
邻肃厦原本是当年人民暴动中一个帮派的信息员,因为过目不忘的本事,和谨慎小心的性格,那个帮派的领头非要他不可,后来不惜囚禁他的爱人蘅儿,却告诉他,蘅儿为晟帝所害,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是邻肃厦却信了,在那个帮派里一直做到了二当家,后来平西侯插手,开始大肆捕杀起义者,那个帮派的大当家被抓走,邻肃厦被秦鸾所救。
到了如意楼以后,邻肃厦起先一直不愿意插手楼中事务,直到后来,秦鸾把一个完完整整的蘅儿放到了他面前,邻肃厦长跪不起,表示此生愿意追随秦鸾,万死不辞。
当然,让秦鸾对此人如此放心的,不是那些话,而是这个蘅儿虽然被救出来,可是因为囚禁她的地方太过阴暗潮湿,身体受了寒气,如果没有长时间的调理,只怕还是活不长,而秦鸾有能力给她这样的调理。
如意楼和静慈庵的空匀师太一直有联系,所以秦鸾不惜用重金求空匀师太亲自照看蘅儿,但求邻肃厦接手楼中左司理的位子,一来因为他天赋过人,又轻车熟路,二来也是为了制衡温衣笑。
那个时候秦鸾刚刚上位,手下自己的人不多,对温衣笑又是敌友不明,对邻肃厦寄予的期望自是不必多说,幸而邻肃厦一向也都没有叫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