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笔记本里如此记载，每一位细密画家也都熟记这只不过是代表吃惊的标准动作，然而，一只纤长的手指滑入一位美女口中，这样的画面在每一幅画中各有不同，也都带有不同的美感。

这些图画能带给他多少抚慰？黄昏降临之后，我走到奥斯曼大师面前，对他说：

&ldo;亲爱的大师，等大门再次打开时，我希望您准许我离开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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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么啦？&rdo;他说，&ldo;我们还有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

面对举世闻名的伟大绘画，你的眼睛居然这么快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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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时，脸仍然朝着前方的书页，然而瞳孔中的一片浊白，这证明他的眼睛确实正在慢慢地变瞎。

&ldo;我们已经知道马鼻孔的秘密了。

&rdo;我自信地说。

&ldo;哈！

&rdo;他说，&ldo;没错！

剩下的事就交给苏丹陛下和财大臣了。

或许他们会赦免我们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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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准备宣布鹳鸟为凶手吗？我甚至不敢问，怕他不准我离开。

更可怕的是，我时不时地觉得他很可能会指控我。

&ldo;毕萨德拿来刺瞎自己的帽针不见了。

&rdo;他说。

&ldo;大概是侏儒拿去放回原位了。

&rdo;我说，&ldo;您面前的图画真是华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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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像个孩子般亮了起来，微微一笑。

&ldo;为爱痴狂的胡斯莱夫，半夜来到席琳的别墅前，骑在马背上待她。

&rdo;他说，&ldo;赫拉特前辈大师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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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凝视着图画，仿佛真的看得见，但他手上甚至没有拿放大镜。

&ldo;你有没有见，夜晚黑暗中的耀眼树叶，一片片好像星星或花朵般绽放色彩？你有没有注意到，墙壁纹饰内含的谦卑耐心、精致纤巧的金箔镀色，以及整张画面构图的微妙平衡？胡斯莱夫的英挺骏马如女人般优雅高贵。

他挚爱的席琳在他上方的窗口低垂着脖子，但脸上充满着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