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上答话，只是大口大口的呼吸，好像这样就能止住不断涌入眼眶的泪水。

胸膛起伏着，原本一直温热的地方现在却冰凉一片。

到底是什么时候到的冬天?他居然直到现在，才真正感觉到刺骨的冰寒。

一阵一阵，好像夺走了全身的力气。

&ldo;天佑?天佑?&rdo;杨修瑜见他没有反应，有些急了，揽过他的肩膀，柔声道，&ldo;别看了……&rdo;

吉天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杨修瑜扭过去，然而他却仍固执地扭过头去，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两个人。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已经分开，却仍面对着面，好像在说着什么。

吉天佑长长吐了一口气，闭了眼，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再睁开的时候，他看向杨修瑜，道：&ldo;我们走吧。

&rdo;

轻飘飘的一句话，好像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杨修瑜的心忍不住缩了一下，努力做出最温和安定的微笑：&ldo;好，走吧。

&rdo;

漫长的道路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最后剩下的，便只有脚步声，持续不断地敲打在两人的心上。

沉默良久，杨修瑜率先开口，轻声说：&ldo;你……喜欢梁总吧?&rdo;

吉天佑倏地一惊，随即明白过来。

是啊，他刚刚那么失态，任谁看了都会猜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ldo;你怎么不说我喜欢舒小姐?&rdo;吉天佑扯动嘴角，勉力笑了一下。

依旧是杨修瑜清润温和的嗓音，语调里却包含了那么多的辛酸和无奈：&ldo;因为我也喜欢过阿霈，我感觉得出来。

&rdo;

吉天佑霎时惊异地望着他：&ldo;你……也……&rdo;

杨修瑜淡淡地笑了一下，点头：&ldo;我是gay。

我对阿霈，是一见钟情。

&rdo;

吉天佑沉默下去，不知如何应答，杨修瑜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依旧笑道：&ldo;你比我幸福得多。

我不知道他爱不爱你，但至少，他很在乎你。

&rdo;

&ldo;……在乎的话，就不会把他和舒曼的事情瞒着我了。

&rdo;吉天佑苦笑着，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手腕上的手链。

&ldo;也许，他正是因为在乎你才瞒着你呢?&rdo;杨修瑜假设性地说。

&ldo;不知道……&rdo;吉天佑茫然地摇着头，将目光投向眼前的漆黑，&ldo;他什么都没告诉我，说喜欢我的时候也很突然。

还是说，他只是一时激情，现在醒悟了，发现真正该和谁在一起了呢?&rdo;

杨修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地说：&ldo;他不是个会只图一时激情的人，更不会轻易被谁逼迫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