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期的靳凡跟林羌当兵时期倒是一个模样。

相册里靳凡为数不多的照片都是生活照，没有军装照，没有西南辖区哪怕一条街道。

要保密。

戈昔璇手指摸摸照片中靳凡的寸头，烧刀子上头了，语速慢了：&ldo;我哥当兵以后喜欢他的女孩儿就少了，家里给说过一个对象，那女孩祖父早年公职人员，被打成了右派，一点一点挣扎出了舒坦日子，从阶级斗争中脱了身。

那女孩文静，一看我哥就脸红。

两人处了半年的异地军恋，我哥出任务音讯不明，那女孩家里就递了消息过来，说不处了。

&rdo;

散淡的叙说及此，戈昔璇咧嘴一笑，笑声凄凉：&ldo;后来我哥因身体情况退役，我们家又出了变故，整个变了天，可以说从云上摔落了。

好条件的女孩就对我哥敬而远之了。

&rdo;

戈昔璇喝一口酒，抬头看向林羌，露出白牙，她有跟靳凡一样如整形标本般漂亮的牙齿：&ldo;我们确实不能勉强那些好好的女孩面对他治不好的心脏病对吧?还有我们家这个复杂的成员构成情况。

&rdo;

林羌知道她的意思：&ldo;你觉得我能面对。

&rdo;

戈昔璇明目张胆地闪躲，似乎就没想隐瞒心思，撒开酒杯，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嚼了很久才咽下去：&ldo;我不知道，我只是打听到，你是心内的医生。

&rdo;

林羌也坦白：&ldo;心功能到你哥这级别都说不好，有人积极控制，运气佳，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

支架、心脏移植，有钱就行，续命不难。

但他不积极，抽烟喝酒打架，难受了就用药压。

能活多久，全靠赌博。

&rdo;

戈昔璇当然知道：&ldo;所以你帮帮他行吗?他喜欢你，我看得到。

&rdo;

林羌接到这单买卖时，就计划让他对她感兴趣。

她不信爱情的力量可以让一个人有求生欲望，但她想不出靳凡这样无懈可击的人还能用什么方法。

现在她好像完成了计划，却没有唤起靳凡的求生欲望。

戈昔璇俯身向她，还有话说，门轴响了，靳凡回来了，他的视线笔直落到只剩半瓶的烧刀，皱眉骂道：&ldo;作什么死，都活腻了?&rdo;

骂完抄走酒瓶，顺带端起林羌的杯，被杯底那点饮尽，回主卧放了东西，回来收了碟子去洗。

戈昔璇不满：&ldo;我也有一杯底，你咋不帮我喝啊，是不是亲哥!&rdo;

靳凡没搭理，只传来水流、碟子碗碰撞的声音。

戈昔璇吸收了酒精，显影在脖子和眼睛，红得像是用劲揉搓过。

她打开吉他包，拿出一把碳纤维吉他，做足架势：&ldo;嫂子经典柠檬树会不?那个，iwonderhowiwonderwhy…&rdo;

林羌没接唱下去，看着她醉意拨弦，曲不成调。

还忘词，高潮唱完只剩下啦……

忘词也嗨，突然大笑，放弃再回想那些和弦，把吉他戳在墙边，摇着手对林羌说：&ldo;新手，还不熟呢，等我把我吉他老师追到一定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