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目光威严，斥责道，&ldo;你还不跟陈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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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妤攸紧攥着手，指甲嵌入手心，头发的水滴滚下，湿透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她很冷，一颗心像是坠到了黑洞里。

让她真正觉得难堪的并不是一句&ldo;对不起&rdo;。

而是容不得她有多余的解释，就已经被判定是名副其实的罪人，可她该为什么而道歉呢？

因为天气不好，她不该说要回去。

因为碰巧有事，她不该让陈叔一个人走？

因为她和陈嘉棠在同一辆车里，可他死了，她却还好好活着？

于是她成了那个弃之逃离的小人，成了一切灾祸的源头。

陈姨泣不成声歪倒在椅子边，不忘指着她说，&ldo;不用道歉，我福薄命微，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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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着墙壁微微愣神，只听陈姨继续说道，&ldo;欧阳小姐往后也拎清楚，除了那个死了的欧阳腾远，没人有义务纵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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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声音接话道：&ldo;往后我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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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走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只见季临川跨步走来，一边从林秘书手里接过手帕，擦去衣服和头上的雨水，身后五六个黑衣保镖，手里各自拎着保险箱，格外谨慎。

林秘书没跟过来，而是带着一行保镖停在远处，等着季总处理完家事，再去回一趟梵森原料库。

小叔叔迎上他小声道，&ldo;不早点来，和稀泥的差事就会丢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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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川嘘声回应，拍拍季凡林的肩，风尘仆仆走到欧阳妤攸身边，像哄小孩似的，揽着她肩膀说，&ldo;道个歉，有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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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夫人拿眼瞪他，分明是怪他没搞清状况，季临川却视而不见，走到陈姨身边。

当着众人面，挺拔修长的身姿，郑重弯下腰，鞠躬道歉。

欧阳妤攸垂下睫羽，眼眶微酸，腹痛难忍，扶墙支撑身体。

片刻，季临川抬起头，回身牵住欧阳妤攸，道，&ldo;陈姨回来这些天，气也撒了，该骂的也骂了，我一句没拦着，但妤攸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她会不会存心害人，您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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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耷拉眼睛，怒气未消，季临川望向手术室说，&ldo;陈叔这边，我已经托人问过里面的情况，问题不大，很快就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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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夫人松口气，陈姨脸色也稍稍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