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看到风凌，看着他那十几年过去了，依旧俊美无双的容颜，看着他那举手投足都透露出的高雅与淡然，风行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有些陌生。

“我不是说过，这里不欢迎你们吗？”

声音带着一股透心凉的冰冷，扮演风陵的欧阳千然一个抬头，那陌生中，带着刺骨寒冰的眼神令正扮演着风行云的梁建文入坠冰窖。

就在这一瞬间，他似乎真的将自己当作了风行云。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用那么陌生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他是他的徒弟，他是他的师傅啊。

风行云有些被风凌的眼神所震撼的，不知不觉地问出了那一句：“为什么？”

风凌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他怎么可以用那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他们在一起相处了十几年，他怎么可以说废了他的武功，就废了他的武功，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

难道他对自己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风行云不顾一切地呐喊质问，带着痛苦与不甘，同时又带着几分害怕。

他在害怕着，自己心中的猜测成为真实，或者说他害怕面对的，其实是自己已经知道的事实。

“你知道的。”

风凌的话中带着肯定的语气，那一双如墨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风行云打断了他的话，“什么我自己的选择，为什么，上一辈人的恩怨，要牵连到我们这一辈人当中，小茹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为什么师傅你要如此绝情，难道我们这十几年来的师徒关系，真的要就此了结了吗？”

面前的这个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弟子，他将他从一个小不点，养成了现在的偏偏少儿郎。

只是让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他们师徒会走到如今的地步，他从小养到大的少年会这么不顾一切地来质问他。

如此绝情？呵呵，风凌原本平静地眼眸中染上了无数的悲哀。

他养了他十几年，比不过那女人的几个月，他明知道那个女人是他们神医门仇人的孙女，却还是要不顾一切的和她在一起。

他明知道他会反对，他依然要和她在一起，甚至，用他们十几年的师徒情分来威胁他。

要问为什么的那个人应该是他吧？没有想到十几年的期许换来的居然是狠狠的背叛。

在风行云的印象中，自己的师傅风凌，永远都只是一个表情，永远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入得了他的眼。

十几年了，他很少在他的脸上看见过任何的情绪。

但是今天，他居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悲哀，风行云被震撼了。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的一面，他的师傅，居然在伤心。

心突然被什么狠狠的刺痛了一下，风行云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脑子里一片的空白，想要说的话，已经全部都刷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