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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莫尽言从小与聂芸感情亲厚，不止一次对聂芸说：&ldo;芸姐姐，你不要嫁给别人，等我长大了我娶你。

&rdo;聂芸每次都是摇摇头，苦笑置之。

莫尽言以为聂芸不是拒绝自己，而是觉得不好意思，甚至还主动跟他爹提起过，让他爹跟聂世翁去提亲。

但事实证明，聂芸并非敷衍，的确是没有要嫁给他的意思。

莫尽言便死了心，但依旧还是想着聂芸的好，以至于看别的姑娘，都要以聂芸来做标准对比一下。

莫尽言从集市回来的时候，发现床上那人已经醒来了。

他有些喜出望外，聂世翁说这人伤得不轻，至少要躺个一两天才会醒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去看那人，那人拧着眉头转头看他：&ldo;是你救了我？&rdo;声音有些嘶哑，说一口标准的官话，带着浓重的北地口音。

莫尽言点点头：&ldo;你醒了？&rdo;自己在床边坐下来，盯着那人的眼睛看，发现他的眼线很长，眼珠很黑，眼角还微微上挑，果然十分好看，几乎能够将人蛊惑住。

那人没有说话，盯着莫尽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莫尽言脸色都有些发红了，才淡淡地说：&ldo;谢谢小兄弟出手相救，俞某人没齿难忘。

请问小兄弟，在下的衣裳在哪里？是你帮我脱的吗？&rdo;

莫尽言听这人问起衣服，不由得心慌意乱，想起昨晚自己帮他擦酒，晚上做的那个梦，仿佛全被眼前这人窥探去了一样，他此刻有种自己没有穿衣服的感觉，他点点头：&ldo;我，那个，昨天你的衣服全都湿了，所以我才帮你脱了。

&rdo;

那人显然没有在意莫尽言的窘迫，只是说：&ldo;有劳小兄弟了。

在下想知道，在下的衣裳在哪里？&rdo;

莫尽言松了口气，对方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和想法，这才注意到那人说的话来，一会儿没牙齿、一会儿在下在上的、又有劳没劳的，文绉绉的，别扭死了，而且这么一来，就明显将自己和他的差距便显现出来了，有些不大高兴地

说：&ldo;你说话我听不大明白。

你问你的衣裳是吧？喏，在那儿呢，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洗。

&rdo;说着指了指地上堆成一堆的衣裳。

那人如释重负一般舒了口气：&ldo;有劳小兄弟替我拿一下我的外袍。

&rdo;

莫尽言站起来，一面弯腰捡衣服，一面说：&ldo;你的衣服已经破了，上面还有血迹，要不我先给你洗了吧。

还有，我叫莫尽言，不叫小兄弟。

&rdo;

床上的人沉吟道：&ldo;谢谢小兄弟，哦，不是，莫兄弟。

衣裳不忙洗，先拿给我吧。

&rdo;随后又喃喃自语道，&ldo;莫尽言？不要把话说完吗？&rdo;声音很小，莫尽言没有听清。

他弯腰将湿漉漉的沾满了泥灰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ldo;这衣服都湿了，而且还都脏了，真不能穿了，你确信你要？&rdo;

床上那人做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ldo;多谢莫兄弟，麻烦你先给我，我暂时不穿，我找个东西，看它还在不在。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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