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喂，&rdo;我自暴自弃地说，&ldo;你会说汉语吗？&rdo;

意料之中的沉默，看来耶和华虽然那全知全能，但这个世界还完全没有&ldo;汉语&rdo;这种东西存在。

为什么偏偏是耶和华？就算我面前是李白杜甫太上老君我也能扯几句文言文，但英文真是我永久的痛，我连企鹅头像都是一幅网上流传颇广的图，各种吐槽外加四个大字&ldo;英语，你够&rdo;。

&ldo;whatareyouspeakg，cifer？&rdo;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

&ldo;canyouspeakchese&rdo;自暴自弃估计也就这个程度了，我想。

在一句意料之中的&ldo;什么是汉语&rdo;之后我干脆坐了下来，黑暗中除了水和那个孩子什么都没有，也可能会有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水底游过的巨大的海兽，或者暗处用摄像头看着一切的黑影，再或者会有什么奇形怪状的骷髅和尸体。

我觉得我应该想个办法和他沟通，也许我该问他有没有灯或者蜡烛，但这两个词我都不会英文。

然后我想起来我带了手机。

刚才我是真的被吓得脑子短路了，现在我才反应过来，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

光照亮了我前面很大的一片区域，那一瞬间我有点忐忑，生怕自己照到的是一具不堪入目的孩童尸体，但我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我面前是一片空荡荡的水域。

接着，一片流光出现在我面前。

光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影，和我面对面坐着，那个人影有一张和我一样的脸。

他用我的声音说，&ldo;whatisit？&rdo;

&ldo;手机。

&rdo;我木着脸回答。

也许这很正常，如果他是耶和华，那应该没人知道他到底什么样子，那么他复制我的样子也不奇怪。

今天我遇到的奇怪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件。

&ldo;手，机。

&rdo;他费力地念着，&ldo;手机。

itis手机。

&rdo;

这种半英半汉的说法我曾经以为离开英语课堂就不会听到了。

他还在费力地学习对他而言可能发音很奇怪的汉语，&ldo;手，机。

&rdo;

我突然觉得这个顶着我的脸的小鬼也挺有意思的。

至少他到现在没有表现过杀了我的意向，而一旦确定了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人性中的某种劣根性就占据了高地。

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虽然是我自己的脸，但那种感觉并不一样，他身上没有体温。

那种温度就像是宇宙空间‐‐永恒的3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