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对号入座了，可能是杨梅酒后劲不小，微凉的夜风里，他居然觉着老脸有点热。

&ldo;老板您洗好没有?水都冷了吧。

妈，再给加点热水去。

&rdo;李国青不解他怎么就在院墙下坐了半天，双脚泡凉水里不冷吗?

哪里知道他不苟言笑不近人情的老板，此时脸都是热的，才顾不上脚冷不冷呢。

只是，他心里一直有个疑惑，既然她跟杨老头是清白的，那无利不起早的杨老头怎么会帮着推荐林进芳呢?

村里人对她们什么态度，他算是看出来了。

能进厂拿工资，这么好的事不可能凭空掉她们头上。

当日他的第一反应是，一定是有什么勾连。

&ldo;李国青，你过来。

&rdo;

国青立马抚着吃撑的肚子，龇牙咧嘴过来：&ldo;老板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水不够热吗?要不再加点?&rdo;要是再肩膀上搭块白毛巾，那就是一副标准的店小二模样了。

季云喜不答反问：&ldo;林进芳是怎么去上班的?&rdo;

&ldo;坐拖拉机啊，咱们每天都是一起的，有伴儿!&rdo;

季云喜：&ldo;……&rdo;我他妈问你这个吗?这傻里傻气的毛病怕是会传染，连邻居都不能幸免。

&ldo;我问谁介绍她去的。

&rdo;

&ldo;我同学刘广源，就是跟刘秘书名字只有一个字不同那个，采购处的，刘秘书说让他找几个信得过的，他信得过我，我信得过进芳姐，所以就……&rdo;

季云喜点点头，让他可以走了，别扯些没用的。

跟白天进芳说的一样，看来是真没有通过杨老头。

但，那天的名字到底是怎么加的?莫非不是杨老头?他记得他当时神情也很是错愕。

不是他的话，又会是谁呢?

正想着，突然，就听隔壁有女声道：&ldo;妈，你洗不洗?我给你烧水。

&rdo;

&ldo;洗，天太热了。

&rdo;似乎是累极了，还&ldo;啊&rdo;的打了个哈欠。

他还纳闷：原来母女俩嘀咕半天，还连脚都没洗啊。

他泡得脚都发白起皱了。

&ldo;那行，妈你在墙根蹲着，那里有水沟，正好把水冲出去。

&rdo;林家原来的土院子在夏季会被雨水泡得稀烂，尤其大门门槛比院子高，雨水倒灌形成内涝，又顺着厨房门槛往里流，厨房里的柴火家什也被浸泡得发霉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