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树上结樱桃》第三部分（24）

宪玉拿着针管，看看繁花，又看看小红，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繁花把握在小红手里的胳膊抽出来，缩到被子里，让宪玉还扎原来的手。

繁花对小红说：&ot;雪娥她--&ot;繁花话没说完，小红就虎起了脸：&ot;七分靠治，三分靠养。

听话，好好闭目养神。

&ot;繁花说：&ot;我是说，雪娥她怎么钻到了那样一个鬼地方。

&ot;小红这次没有虎脸。

小红用手抓住那个晃动的吊瓶，眼睛也看着吊瓶，说：&ot;雪娥也真是狠心，扔下铁锁，也扔下一对姑娘，就那样藏起来了。

&ot;小红还是不认账啊。

殿军端着水站在一边，说：&ot;雪娥，大肚子。

&ot;繁花撵殿军走，但殿军不走，殿

军还是那句话，雪娥，大肚子。

小红终于解释了一下，说：&ot;是人家夫妻两个商量出来的。

这对夫妻，真是在一个罐子里尿的，想出来的主意都是臊的。

&ot;还是不认账，而且有点指桑骂槐了，再说下去可能就要翻脸了。

这会儿宪玉扎完了针，行头还没有收拾完，就说：&ot;我走了，呆会儿再来。

&ot;繁花说：&ot;你去看戏吧，殿军已经会拔针头了。

&ot;豆豆说：&ot;我也会拔。

&ot;

不知道什么时候，豆豆自己把毛衣毛裤都脱了，只穿了一个裤衩，在床边一扭一扭的。

小红说：&ot;哟，豆豆太聪明了，看了二毛的戏就学会走猫步了。

&ot;豆豆更得意了，来回调着屁股走猫步，还一边舔着棉花糖。

繁花当然知道那是小红给买的。

繁花就朝豆豆吼了一声：&ot;你怎么拿别人的东西呢？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说！

&ot;豆豆的舌头还吐在外面，都吓得忘记收回去了。

繁花又喊：&ot;说，我是怎么教你的？给我说一遍。

&ot;豆豆这才&ot;哇&ot;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ot;谢谢，我不要，我家里有。

&ot;小红没劝繁花，也没有去哄豆豆。

小红对殿军说：&ot;那就看你的了。

伺候好繁花，你就给村里立了功。

繁花要是转成了肺炎，心肌炎，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饶不了你。

&ot;繁花越听越别扭。

倒不是怀疑小红咒她要得心肌炎，而是因为那个称呼。

小红平时从来不直呼其名的，可这会儿开口繁花闭口繁花的，繁花真有点不习惯。

小红刚出房间，繁花就把豆豆抱上了床。

豆豆不哭了。

但繁花一个巴掌下去，豆豆就哭了起来，殿军也跟着哭了起来。

殿军的哭声像杀猪，豆豆的哭声像杀羊。

繁花没哭，繁花不知道应该先哄哪一个，心里全乱了。

第二天选举的时候，繁花的烧已经退了。